淋巴结血肿合并中央坏死是个相当特异性的症状，汉赛巴通体感染人体后也确实会出现和妇人一样的情况，甚至于猫抓病引起的脑炎，祁镜也是见过的。

而且正如胡东升所说，如果病人身体基础差，对这种自限性疾病处理不当或者压根不处理，也会有进一步加重感染的可能性。

可要多注意一下其中的细节，胡东升说的猫抓病诊断里还是能发现不少漏洞。

如果妇人之后真的得了脑炎，那就得有神经系统症状，这点和她丈夫描述的不同。当时送进医院的时候，病人只是身体不适，脑子依然清醒。当然症状的出入只是小事，真正的关键还是在宠物身上。

也不是祁镜要故意刁难他们，病人家里确实没养猫，唯一养的一条狗在2010年年初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。

自那以后他们家就没再进过其他宠物。

一年没碰宠物的人，自然不可能传染上需要靠猫狗抓挠才能染上的汉赛巴通体，所以胡东升说了那么多全都成了空谈：“再想想吧，有没有别的可能......”

“祁哥，你这给的病例也太奇怪了。”

想了半天得到的答案，才刚说出口，自己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意犹未尽呢，结果就被祁镜一句话全给否定了。胡东升被迎头浇了一盆子冷水，忍不住把手里的病历本丢在了桌面上，开口吐槽道：“别说影像学检查了，就连个实验室检查都没有......”

“怎么？是猜不出？还是不想猜了？”

见祁镜这么说了，胡东升马上收起自己的架子，憨笑了两声，解释道：“那倒不至于，就是觉得给的信息太少，自己有力使不出，浑身难受。”

“要是有检查结果，我还找你们干嘛？”

其实祁镜也是差不多的感觉，脑子里有好几个可以拿来解释的东西，乍一看还挺符合的。但真到了最后做校对的时候，又能发现有些细节还是对不上：“人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，能拿到症状就已经相当不错了。”

他没往深了去说，更没提这个病人和乌尔特的关系，这是两人之前就说好的。

只不过乌尔特也只是这个病历的中间手，真正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妇人死得蹊跷，并为此付诸行动的是他的那位同僚朋友老G。也正是因为老G的开导，乌尔特才对华国有所改观。

现在祁镜手里的是一份老G在格鲁吉亚找来的黑料，主要来自某个生物实验室。而这个特殊病例，就是材料中的附赠内容。

黑料更偏向于财务方面，和病例没什么交叉点，内容不少，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证据却不算多。但祁镜当时看着病例就觉得不对劲，有一种被人试探的感觉。

后来问了乌尔特才知道，病例是就是老G给的，希望能看出祁镜的深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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