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君为何让我答应?那些昌邑旧部若入宫,恐生变故!”
他低声自语,越想越觉得不妥。刘贺病中突然要调旧部入宫,绝非单纯的念旧之情。若让那些昌邑旧人近身,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?
“难不成……成君依旧心向天子?”
想到这里,霍禹心头一紧,脚步更快了几分,直奔霍府。
书房中,霍光依旧在忙于政事。他看着手中的白纸,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神色。
刘贺改进的纸不仅让朝廷省了多许费用,也让他办公轻松了不少。毕竟整日拿着厚重的竹简,对他这样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年人也是一种折磨。
“若是......罢了,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”霍光暗自摇头,打断了老年人的伤春悲秋。
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,抬眼便是面色沉重的霍禹。
霍光心头一紧,问道,“有何事?”
霍禹行礼后便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,“阿父,儿实在不明白,成君为何要让儿答应?”
顿了顿,又有些不满的抱怨道,“成君必然是女儿身,不知国事,阿父为何要让在关键之时听她的。”
“刘贺调昌邑旧部入宫,必有蹊跷!那些人若近身,万一……”
霍光听完,却并未如霍禹预料的那般震怒,反而微微一笑,“此事成君做的对。”
霍禹一愣:“阿父?”
霍光淡淡道:“久病之人心思阴晴不定,思旧也是人之常情,此次深夜召你入宫,料想也是一时兴起。若是一味阻拦,反惹猜疑。到时候天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,反而难以收拾。”
霍禹仍不放心:“可万一他们心怀不轨……”
霍光摆手打断霍禹,目光深邃,“不要只盯着宫中,此刻真正要注意的,是长安城中的动向。”
“天子虽疏于政事,然造犁,编书在黎庶与学子中颇有威望。”
“大军出征,长安空虚,连城防都是从关中征发的‘良家子’。若有心怀不轨者作乱,才是真正的祸患。”
“王式,龚遂,刘病已等人皆是天子心腹,除掉几人,便是砍掉天子一臂。在外无人呼应,仅凭百余人的昌邑旧部,天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霍禹闻言稍稍冷静下来,略微思索后说道,“那些上书立太子的太学子,背后必有推手,可以“非所宜言”“僭越”定罪。”
霍光满意的点点头,教导多日霍禹终于有了些许长进,懂得罗织罪名了。也不枉他安排人上书。
没错,上书的人就是他安排的,王式等人还不至于蠢到这地步。
“非所宜言”罪”,再者太学子妄言立储之事乃是逾越。仅凭这两条,就能将一众太学子投入监狱治罪,顺势还能清除王吉,夏侯胜等人。
“依你之见,该如何处置?”
霍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杀之,震慑人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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