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圣明。”
群臣拜倒在地,看着一副君臣和睦上下一心的场景。可若是有人伏低去看,就会发现殿中众人各怀鬼胎。
大将军霍光深邃的眸子无悲无喜,看着令人心寒。至于霍禹,霍山等人眼中却是凌冽的杀机。
按照他们预想,即便霍云军破身死配不上冠军侯的封号,但凭借其忠烈配上列候的爵位绰绰有余。没曾想,刘贺仅仅只封关内侯。
关内侯和列候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独立封国,只能寄食某县的租税。没有封国,自然也就不能建立宗庙,换句话来说就是关内侯的爵位无法继承。
如今霍云已死,所谓的关内侯自然也就不复存在。
封了,又好像没封。唯一说的过去的就是以列候之礼下葬,也算是让霍云在九泉之下能享几分富贵。
而看似得胜的张敝眼中也并无得意,而是浓浓的失望。他原本以为刘贺作为一代明君,该借军纪涣散之机,控制长安兵权。即便一时间无法替代,也要加以限制。
没曾想,刘贺只是口头训斥,实际没有丝毫动作。虽说重赏赵充国,拉拢这位边陲老将,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。
如今霍云身亡,可霍禹,霍山仍掌兵权,若有异心,天子危矣。
刘贺目光从朝臣身上扫过,待其起身后轻飘飘抛下一枚重磅炸弹,“诸位,骁骑将军系宫中安危,如今身死,该以何人代其职?”
此言一出,霍光眼中精光一闪,众臣也明白,今日朝会的重头戏来了。
张敝再次开口,“中郎将系天子安危,当由陛下圣裁。”
“臣以为常侍骑杨忠,志虑忠纯,可担此重任。“
“不妥,杨忠虽有贤名,然武艺不过寻常,岂能担此大任。”
在一众朝臣为中郎将之职争吵时,另一边的霍光之妻张显悄然来到椒房殿。
此时,霍成君正在对镜梳妆,嘴角噙着淡淡的温柔,想着昨日刘贺还夸赞她鬓边的珠花别致。
不多时,张显进入殿内,霍成君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,“阿母稍候,片刻便好。”
内侍搬来坐垫,张显点点头在一旁等待。
不过是,霍成君化好妆,张显当即起身,“尔等都下去。”
霍成君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挥了挥手。很快,宫女内侍皆起身离开,殿中唯余母女二人。
迎着霍成君诧异的目光,张显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
霍成君大惊失色,急忙拖住张显的手臂,“阿母,这是为何?”
“快快请起!”
张显摇摇头兀自挣脱,随后叩首泣声道,“皇后,看在养育多年的份上,还请救霍氏一命。”
霍成君心里咯噔一下站立不稳,但很快她又缓过神来,佯装不解的问道,“陛下待我霍家甚厚,昔日霍云出征时还以庖厨相赐,阿母何出此言?”
“甚厚?庖厨!”张显发出一声短促而悲凉的冷笑,“皇后可知,那不会是庖厨,而是催命符!天子本意乃是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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