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光何其狂悖,老夫何其无能。
“唉。“后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施雠却在此时轻笑出声。
“长卿何故发笑?”后仓不解的问道。
施雠捋了捋胡须,指着翼奉衣角说道,“吾笑近君关心则乱。”
“《易·履卦》九二爻辞:“履道坦坦,幽人贞吉。天子踏翼奉衣裾,恰应隐士履坦途之象。昔张良拾履得授《太公兵法》,今日翼奉受履,岂非天授?”
夏侯胜此时也在一旁附和,“《郑风·缁衣》曰‘缁衣之宜兮,敝予又改为兮’——天子践衣,实催新裳。恰如管仲三战三走,终成桓公霸业。”
“果真如此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很快在石渠阁发生的点点滴滴以纸张的形式呈现在霍光面前。对于刘贺口中的“太祖高皇帝”他不会不信,但同样也不会毫无保留的全信。
执政多年,霍光深刻明白,天象在德,亦在人为。
略微思索,霍光很快做出了决断,“太祖示警,君臣当自省。”
“命太常设坛祭地,朝中两千石以上减膳三日以示敬畏。”
“少府丙吉,光禄勋霍禹,巡视未央宫,长乐宫,勿有隐患。”
“诺。”
尚书郎领命而去,霍光又拿起了面前的奏本,面露不屑,丢到一旁。
翼奉狂妄,可刘贺已作处置,他不好在天子处置之后再加以责罚。至于后仓,施雠,夏侯胜等人他并没有放在眼里。
些许儒生不足为惧,若是刘贺想以儒生相对,他大可以分而治之。
不久,丞相杨弊也在严彭祖的告知下得知了石渠阁发生的一切,同时也明白了刘贺当初的话。
昔日刘贺在他手心所写的就是“四月”。
高祖示警,地龙翻身。他的看法与翼奉一致,乃是霍光篡权所致。
不是他支持《齐诗》而是如此最符合他的利益。
只是他不明白,为何刘贺要帮霍光说话,是示弱以安其心,还是改了主意。
杨敝看着面前严延年,严彭祖两兄弟。两人的父亲当初为丞相掾,与杨弊乃是故交。再加之严延年为刘贺岳父,是故杨敝觉得此二人可以信任。
“昔日我于温室殿觐见天子......”杨敝将温室殿发生的事细细的讲述了一遍,接着故作不解的问道,“今日天子将翼奉贬为庶人,此乃何意。”
“我等该如何行事。”
严延年与严彭祖对视一眼,思索良久后说道,“依下官愚见,霍光党羽众多而天子根基不足,想澄清玉宇,绝非一日之功。“
“若天子所言非虚,我等可依夏侯胜所言,剪其羽翼。“
杨敝面露思索之色,点点头,“二位以为该除掉何人。”
说道抬手拦住严延年,“不如我等将此人写在手心如何。”
严延年点头称是,三人一齐拿笔,写完后握拳缓缓伸出,待手张开之时,只见杨弊手心大司农,严延年手心为,田子宾,严彭祖为田延年。
三人随之大笑,“大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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