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菲斯特……他刚刚说什么了？

说我不是原装的？

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

他指的是我的右臂……灵魂？还是二者皆有？

等等，梅菲斯特他……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一句“只有血肉进去”？所以，他指的是灵魂？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格里安的？到底……

格里安僵硬地耸着鼻子，作为一个穿越者，一个灵魂占据他人躯壳的“怪物”，他的大脑基本上没考虑过有人能一眼认出自己本质的情况。面对突如其来的拆穿，他除了用力做出擤鼻涕的样子，没什么可以做的了。

这时，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像是要脱离格里安这具躯体的束缚，脚下好似有弹簧在微微地跳动。地面的晃动既有节奏感又平缓，他大脑里的脉搏也随之跳动着。

他一合上眼，面前就涌现出无数影像——见到过的、经历过的以及已被遗忘的往事杂聚在一起，构成一幅荒诞离奇的图案。

穿越当天睁眼瞧见的房间，单人卧室中井井有条的布局，船上惊呼的同伴，枕头下的《浮士德》，空前绝后的海难，阻止海难的“重塑者”。

格里安缓缓站起身，屈膝下蹲时塞进怀中的魔鬼武装按□棒们哗啦啦掉在地上，在脚边散落着。

“喂，你小心点啊！”梅菲斯特呵斥，“虽然都是不正经的东西，但那好歹也是魔鬼武装！”

格里安那僵硬的脸颊微笑，始终找不到回应梅菲斯特的话语。

“抽烟吗？”

“来点儿。”格里安的声音微不可见，看着幽寂的房间，光线暗红，烟雾缭绕，就像通往地狱的休息室。

他觉得自己很愚蠢，明明考虑过寻找其他灵魂与肉体不匹配的人类，怎么就没想过，人形魔鬼能看穿自己呢？

“里夏德留下来的烟。”

几只小蝙蝠送来了香烟，安抚着格里安躁动的心态。

“你尝尝，”梅菲斯特邀请，“看看你血缘上父亲的口味。”

格里安眨着眼，一言不发，直接将两根香烟一起怼到了嘴里。烟雾从他的嘴里缓缓升起，在空气中缭绕。很快，烟味便弥漫开来。他沉浸在香烟中，仿佛能够通过香烟来感知世界的真实。

“好烟。”格里安说。

“里夏德要是活着，肯定会夸你有品味的！”

梅菲斯特放松着氛围，他当然知道格里安在想什么，大概率是在担心身份被拆穿后，自己这个人形魔鬼会对他做什么。

为了让格里安减轻点儿忧虑，他大手一挥，几只小蝙蝠变成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，围绕着格里安甩头扭腰，跳起热舞，瞬间将这里变成了淫荡的私人场所。

“我不知道你的癖好是什么，就都准备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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