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么一弄，让格里安更紧张不说，一度让他喘不上来气，似乎战争就要来了，这是战前最后的宁静。

见状，梅菲斯特也想不出让格里安放松的方法了，只能继续说道：“你原来叫什么名字？我是说，你的灵魂叫什么？”

“佐默。”

“跟你现在姓氏的发音还蛮像的。就像个美妙的巧合。”

梅菲斯特的话一出，格里安对自己当下的身份再次有了不切实际的感觉。

他知道自己不是格里安，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活在美洲大陆上，没有丝毫归属感的华裔。

但是，已经一年没有人提及他不讨喜的身份后，让他逐渐忘记了被边缘化的感觉，可，这种感觉回来了，并且比之前更为严重。

那种脚下空落落的不安感，就像是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，好不容易在靠近屋顶破洞的房椽间找了一个栖身处，可这个地方极不稳当。如果房梁有知觉，意识到他在那里，肯定有十足的理由坍塌下来，让他摔到地上。

现在，房梁有了知觉。

格里安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梅菲斯特了，在梅菲斯特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魔鬼面前，似乎说什么都躲不开梅菲斯特的眼睛。

他更不知道梅菲斯特想做什么，在这种时刻提出自己其实是另一个人的事情，真的不是另有目的吗？

吐出口中淡淡的烟雾，它们在浑浊的空气中升腾消散，似乎抽多了呛得嗓子疼，格里安用力的咳嗽了几声，将手中的烟蒂丢下，不知不觉中在他脚边已经堆积了三四个。

周围热舞的男男女女他视而不见，烦闷的怒火堆积在心中。

说点儿什么啊，梅菲斯特，说点儿什么！别让我一个人在这儿猜你在想什么！

“合作吧，佐默。”梅菲斯特语出惊人。

“什么……”

“你帮我离开这儿，我帮你摧毁人造撒旦。然后，我们一起去新大陆。”

“这跟你之前想要做的……有什么区别吗？甚至……你还赔了吧？毕竟你原来，不是只想着让我救你，然后你不劳而获吗？现在怎么忽然想帮我摧毁人造撒旦了？”

格里安挪了一点位置，试图避开一直滴在他后颈上的水。他的左手由于太紧张，夹烟的手指开始抽搐。

“真是个傻孩子。”

梅菲斯特捡起一块石头，打磨起来。“如果没有我的帮助，摧毁人造撒旦，难于登——啊！”

石头擦破了手掌上的皮肤，梅菲斯特骂骂咧咧，但面对格里安这个未来的救命恩人时依旧满脸挂笑。

“其实，在我认为你就是格里安本人时制定的计划，能够摧毁人造撒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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