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乔太医的银针马上就要刺进赵明珠的后背,只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时,刘氏忽然出声打断。
“慢着!”
赵明珠和乔太医都同时看向刘氏。
“明珠,你的脸色这么差,是不是因为昨日引血导致?”刘氏从赵明珠进门后就一直盯着她苍白的脸,她转头看向乔太医,“乔太医,这取血的频率可否变为两天一次?明珠的身体也不好,我怕孩子吃不消。”
听见这番话,赵明珠有些不可思议,杏子在一边也是瞪大了眼睛。
“不可。”乔太医捋了一下胡须,“玉髓竭乃急症,坏血在体内横行霸道,若不能连续地引鲜血入体压制坏血,那不仅是大小姐之前的付出功亏一篑,二小姐所承受的痛苦也会翻倍。”
“这......”
赵明珠打破了僵局,说:“无妨。乔太医,您尽管施针。”
细长的银针一根根地刺进背部,浑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、在大火中四处逃窜。暗红的血液就这样顺着白皙的背脊滑下流入器皿,所过之处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。
赵明珠痛得满头大汗,但仍然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叫出一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赵明珠迷失在剧痛的感官而天旋地转之际,赵明珠终于听见乔太医说结束。
杏子帮赵明珠整理好衣服,二人照例不肯在赵玉珠的牡丹阁久待,拖着虚弱的身体就要走,却被刘氏拦住。
“明珠,玉珠有话和你说。”
赵明珠看向屋内躺着的女孩。因纱帘遮挡,只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个身形。
“玉珠。”赵明珠只身进来,在赵玉珠的床边坐下,轻轻唤了一声。
躺着的少女一看便饱经病痛的折磨,双颊都瘦的内陷进去。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她姣好的容颜,尤其是在听见赵明珠唤自己的名字后露出的那抹笑容,几乎可以融化三冬雪。
“母亲和我说了,你一到京城就马不停蹄地来救我。谢谢你,姐姐。”
“不必谢我。你我虽同父异母,但血浓于水,我做这些也是做姐姐的本分罢了。”
赵玉珠说话都费劲,声音轻的只有一层气,听见这番话还是用力扯起嘴角的弧度。
她的目光转向放在床头的小木盒子。
“玉珠现在是个不能下床的羸弱之人,只能用点世俗之物来感谢姐姐。”
赵明珠看向这个小盒子,在赵玉珠期盼的眼神下,缓缓打开了木盒——一条水蓝色的宝石手环映入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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