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书检查片刻，确认那被禁男子是鬼雾门的修士不假，只是极为虚弱，连开口言语都做不到，不像简简单单关押十几天能造成的。

杨书朝方翦秋摇摇头：“没机会审出什么了。”

“有此人在就足以证明许多事了。”

杨书闻言，扔出火球，不客气的将人头收下。

方翦秋回头朝甘阆抱了抱拳：“此次多谢甘道友相助。”

“铲除魔道，乃我辈本分。”甘阆忙正色道。

“我等还有重要的事需带此人返回宗门，不便久留，就不打扰甘道友了。”

如今曹石的身份被证实，意味着许则的名单极有可能是真的，方翦秋想要尽快将消息禀明李延锋。

鬼雾门被灭一事很快便会传遍珲州，他们必须在此之前尽快处理名单上的人，以免被其逃走。

甘阆客气了一番：“本应尽地主之谊，招待两位贵客。但既然两位有任务在身，不便挽留，就只能有缘再聚了。”

“有缘再聚。”

方翦秋正要叫上杨书离开，却见后者指向头顶：“上面那少年是甘道友的养子？”

甘阆面色微变，却迅速恢复如常，笑道：“在下不好女色，唯恐将来自己兵解归天而白燕门后继无人，对不起生父临终嘱托，只好领养一义子，让前辈见笑了。”

“可我看那少年身具不俗灵根，却未掌握丝毫修行之法。”

“在下并未注意到此事.....”

“即便旦夕相处也没发现？”

甘阆略显尴尬：“哎，果然瞒不住前辈，其实是在下心胸狭隘，嫉妒养子天资远胜于我，因而心生芥蒂不愿教他修炼。实在愧为人父啊！”

本来以为自黑一下，对方应该会相信，杨书却继续问道：“甘道友，这借口未免也太过拙劣。既然不愿教，为何偏偏收他作养子？不想让他修道，又为何连武艺也不教授？”

“在下....在下，不，养子他不喜舞刀弄剑。”甘阆支支吾吾给了个理由。

杨书嘲谑道：“我们刚进来时你便急着转移话题，想要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曹石身上，而忽略你本身就存在着最大的疑点。我很好奇，你那张面皮下，到底是甘阆？还是甘济？”

甘阆面色一僵：“前辈，这个玩笑开大了，甘济乃是在下亡父。”

“那便请道友摘下面具，让我们一睹真容。”

甘阆脸色阴晴不定，眼神飘向出口方向，方翦秋却往那侧走了一步，隐隐将其挡住。

巨大的实力差距给甘阆泼了盆冷水，瞬间清醒了，却又笑了起来：“前辈果然目光如炬，没错，在下曾经确实是甘济。”

“甘济”挥袍扫过面庞，露出一张更为苍老却与之前颇为相似的脸庞。

“老朽早年诚心修炼，无心留下子嗣。而凡人一到晚年便日渐孱弱，老朽当时的模样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，底下有些人便蠢蠢欲动。即便处理掉一些心怀叵测者，来年又有人觊觎我身下之位。为了避免纷争，我只能一人分饰二角，伪造出甘阆这个私生子身份。在自己死去时，将门主之位传给自己，有个年富力强之人站在台前，这才换取如今二十年的安稳。”

甘济摇头苦笑：“皆是无奈之举啊。”

似乎说得极为真诚。

杨书却不为所动：“上面那个养子，可不是你一人分饰。将来你是打算传位于他，还是又一次取而代之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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