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这马东承还出手如此之重。”厉沧海说道。
苏星河轻轻捋了捋长须,脸上笑意不变,眼神却深邃了几分:“厉师弟所言不无道理,但每人都有自己的机缘,只要弟子未背弃宗门,我们这些做长辈的,其实也不必过多干涉。
且我龙虎峰以战立峰,切磋砥砺本就是常事,技不如人,就算他二人醒了,也不会多说什么,因为我龙虎峰向来如此,厉师弟若是硬要对我龙虎峰弟子套用宗中铁律,也是不妥。”
苏星河的声音依旧温和,但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,敲在厉沧海的心上。
厉沧海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场中气氛再次陷入凝滞。
厉沧海脸色变幻不定,骑虎难下。
强行拿人,有苏星河在此阻拦,更坐实了执法不公之名。
就此退去,又颜面尽失,无法交代。
苏星河静静地看着他,也不催促,只是那温润的目光,却让厉沧海感觉压力如山。
最终,厉沧海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与不甘,声音干涩地开口:“苏师兄教训的是,是师弟思虑不周,过于急切了。”
他转头,目光阴鸷地盯了秦子钧一眼,那眼神充满了警告与未尽的意味:“马东承,今日之事,执法堂暂且记下,但你重伤同门是不争事实,你好自为之!”
说罢,他猛地一甩袖袍,带着两名执法弟子转身离去。
剩下的几名龙虎峰弟子,对着苏星河和秦子钧匆匆行了一礼,也灰溜溜地架着之前被秦子钧所伤的陈锋王钊,飞快地离去。
转眼间,喧嚣散尽。
秦子钧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,体内疯狂运转的道玄真经缓缓平息,体表那炽烈的赤阳伪装也如潮水般褪去,显露出几分真实的疲惫。
他对着苏星河深深一揖到底:“弟子谢苏师叔解围。”
苏星河转过身,脸上那看透世情的淡笑收敛了几分,目光落在秦子钧身上,带着一种更深沉的审视。
他并未立刻让秦子钧起身,而是缓步走近,那股温润平和的气息将秦子钧笼罩。
“起来吧。”苏星河的声音依旧温和,却少了几分之前的距离感,多了几分亲近。
“方才,很险。”
秦子钧直起身,坦然迎上苏星河的目光:“弟子明白。若非师叔及时赶到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厉沧海此人,刚愎执拗,心胸狭隘,你是如何招惹到他的。”
秦子钧迟疑少顷,说出了心中猜想。
“厉沧海的徒弟雷烈?此子我倒是听说过。听闻他原想拜入龙虎峰门下,前年却入了百目峰——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缘由。”
接着苏星河看着秦子钧,眼中满是欣慰,“你锋芒初露,便已引动此等波澜,不愧是张兄看重的弟子,之后你也要保持如此气势,毕竟我龙虎峰风气向来如此,只有强者才配的上亲传之位。”
秦子钧心中大喜,这正合他意,“弟子谨记师叔教诲。”
“对了,他们如此急切地争夺亲传之位,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十年之后,便是一甲子一度的道宗下辖诸派演武。
此次演武成绩,不仅关乎宗门排名,更直接决定道宗下拨资源分配多少,其中,对弟子而言最为紧要的,便是那筑基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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