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茵眼眸微颤。他还有心护一个丫鬟?当年,他也说会永远护着祝贞……
思绪不受控制地想要飘回上一世,杜茵甚至来不及拖拽,她只得勉勉强强地笑:“多谢殿下。”
高泽抬手让她起来,又随意地往屋内各处看了看,发觉这地方虽然破旧不堪,却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又漂亮,随口夸赞道:“屋如其人。走吧。”
言罢,他起身跨过了门槛,往外走去。
杜茵跟在他身后,就像许多许多年前站在门前送他上早朝时候一样,待他先跨了门槛后才跟着跨过去,望着他坐上马车,驾着马车徐徐行进皇宫里。
“杜茵,快跟上!”站在外头已经等了好半天的陈贵福一见她还在发愣,赶紧低声喝止她的痴念。
杜茵猛地收回神,抬眼间,两眼却与墙边的一道目光相遇了。
那眸中眼神复杂,似是在探听着她的心跳,又像是在责备着她的举止。杜茵在这双平日里寒似千山雪的眼里,重新看见了炽热的火光。
她偷偷朝那双眼笑了下,如她刚成为杜茵时遇见他露出的笑一样,怀着希望,与不言自明的感激。
而那双眼也和那日一样,在感受到她的笑意后,就转瞬间消失在了墙头,好似从未来过。
周围所有人都没发觉,但杜茵确信,他真真切切的确一直在这里,守着她。
高泽此行虽然是来接杜茵的,但杜茵再怎么着也只是一个奴婢,配不上跟在高泽身边一起坐马车,所以就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。
高泽的马车驶出一段路后,杜茵才跟在几个军爷的身后一同出发了。
然而,她还没走出几步呢,就听一声大喝从不远处气势汹汹地响起了:“死杜茵呢?让她出来!”
杜茵皱眉回头,一眼便瞧见了正举着大刀随时准备砍人的莽汉,这明晃晃的大刀还是让她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。
高泽的马车已经快行远了,杜茵眼前也只有两个军爷在闻言后远远地回过了头观望。
“你是谁?”她保持着冷静问。不管这人是想干什么,只要高泽还在这里,他就不敢做什么,也不能做什么。
“你他妈还有脸问老子是谁?!老子是村西的陈大壮,就是你他娘夺了老子的铺子,你还敢不承认了?!”
杜茵捏紧了袖子,恍然间明白过来了。看来是耿修没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啊。
她冷冷一笑:“我什么时候抢你的铺子了?我人一直在这里,从未出去过,不信,你可以问周围的邻居们。”
杜茵还不着急把高泽给搬出来。这个陈屠夫既然敢在这时候来找她的麻烦,就表明他压根不知道太子殿下还在这里。所以,与其自己绞尽脑汁想办法来对付他,不如直接这时候套他的话,让高泽来处理他。
就像,高泽处理杜老三夫妇一样。她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奴婢,再有能耐,也不可能在言语间就解决好一件事儿,可高泽能。
这陈屠夫没想到传闻中那个貌丑的杜茵竟然长得这般俏丽,比他家里的婆娘还美呢,当即怒意就被歹心消了大半。
再看她衣着也不好,想必是没什么钱的,指不定是赊欠了银子来抢他的铺子!一个住在村尾的孤女,能有什么能耐?这里人又不多,那他就……
“呦,死婆娘长这么狐媚,不如给老子尝尝鲜,就当是还了老子铺面了,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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