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穆晴和李汉都是幸运的。
能在茫茫人海遇到这么一位肯追根究底的医生,真的很不容易。许多有着相同遭遇的人,最后只能任凭答案沉入海底,永远都见不上一面。
只不过世上的事儿有利必有弊,幸运的背后总会带上些不那么如人意的东西。
不得不说,祁镜追踪传染源头的能力和驱动力实在太强了,以至于有时候会不惜去翻别人的老底和旧账,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1月6日周五,祁镜又一次站上丹医大大礼堂的讲台。只不过这一次面前的本科医学生和普通院前医生,换成了传染科和一些内科专家。
“穆恒和叶晖关系密切,当初因为市西儿科医院的院感才走到了一起,之后就一直在为这件事儿奔波。”
祁镜身后幕墙上出现了一座医院的照片:“两人一开始只是为了咨询儿科重症和传染科专家,希望能得到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。谁知和洛杉矶儿童医院的几位主任聊久了,竟然促成了两家医院的合作关系。”
北美红杉成了两家医院的友谊之树,每两年,两家医院的专家也会互相交流救治心得。
成功的牵线搭桥,促成了两人的事业高峰,也促成了一些奇怪的东西。为了庆祝合作成功,事成后他们特地去了南加州的约书亚树国家公园度假。
“他们从高速公路进入棕榈泉后,直接选择进入沙漠区域。”
祁镜切换了ppt上扫描下的照片:“那儿就是一片沙漠地区,特产主要是沙子、石块、灌木、粗球孢子菌,还有洞窟和蝙蝠。”
粗球孢子菌早在周一那天就和他们聊过,是美洲沙漠特有的真菌,嗜干不喜湿。会经由空气传播入肺,演变成真菌感染。
市西儿科医院的粗球孢子菌就是叶晖带来的,用途只有一个纪念一下穆恒。毕竟南加州的沙漠是两人的共同记忆,而市西儿科医院里的这棵北美红杉也代表了两人工作成果。
至于他是如何把沙土带回国的,那就不是祁镜能管的了。
美洲干燥的沙砾之于粗球孢子菌,就像洞窟之于蝙蝠,是美洲狂犬病的老巢。
对于靠近Mecigo的米国南部洞穴来说,蝙蝠实在太过司空见惯。甚至在同属南部区域的得州,还有着全球最大的蝙蝠聚集地,布兰肯洞穴。
“在米国狂犬病虽然几乎绝迹,但依然还是有零星病例。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蝙蝠咬伤,你的意思是说穆恒在米国被蝙蝠咬伤,所以感染上了狂犬病?”一位传染科专家问道。
“不,不是咬伤。”
祁镜拿出了从穆晴手里得来的穆恒既往史:“他没有动物咬伤史,当初车祸后尸检也没发现有任何伤口。同样的,这次在车祸肇事者叶晖的身上,我们也没发现有任何动物咬伤后的伤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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