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灯初上,花门楼被璀璨灯火映得如梦似幻。
四姊妹聚于雅室之内,谁也不说扫兴的话,只拣些有趣的话来说。
案几上,置着各色茶果,都用精致的碗碟盛着。
趁着酒菜还在准备,拓拔芸遂提议玩投壶,看向大姊拓跋蓉。
“大姊,你最擅长莲花骁,一会儿让让我,成不成?”
投壶的花样繁多,有倚竿、带剑、狼壶、豹尾、龙首之名,各有难度和趣味。而莲花骁,更令人啧啧称奇。
投出的箭,先要进壶,但下一瞬却从壶中跃出,稳稳挂在壶口。
显然,控制弹跳之力,是此中的难点。
“哦?怎么让你?”拓跋蓉笑眯眯,扯出细细的眼纹。
看起来,面目更是慈和。
“这样,你必须投出莲花骁,至于我们么,投进去就行。”
闻言,拓跋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,欣然应允。
投壶时,拓跋蓉身姿挺拔,箭矢划破空气,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,精准落入壶中,再反弹而出,挂于壶口。
旋后,拓跋蓉连投十次,仅有一次未能命中,却也惹得拓拔芸眼也不眨,连声称好。
紧接着,拓跋菱、拓跋芸也轮番上阵,手法虽不及拓跋蓉,却也颇有几分功底,十之八九能稳稳落入壶中。
轮到拓跋月,她缓缓起身,步伐沉稳。起初几次,她出手果断,箭矢如生了眼睛一般,无一落空,引来阵阵赞叹。
但她脸上却未见丝毫喜色,反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。
见状,拓跋蓉微微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:“三妹,上次你不是说,想学莲花骁么,何不趁此机会一试身手?”
拓跋月眸光一闪,微笑颔首。
拓拔芸更是笑得灿烂,不禁拊掌大笑:“对对对,我记得此事。”
这股子天真烂漫的模样,看得几人都心下开怀。
下一瞬,拓跋月屏息凝神,捏住箭矢,暗暗蓄力。
而后,她深吸一口气,迅然掷出。
五次投出,竟有三次得中。第五次,箭矢挂在壶口,不甚稳当,落了下来。
见此情形,拓跋蓉、拓拔芸见状,纷纷鼓掌叫好。
拓拔芸笑道:“三姊都能投莲花骁了,我还只会投最简单的!”
一旁,拓跋菱目光幽深,唇边勾起一抹微笑:“三妹学什么都快,无论是安邦之道,经商之术,还是这投壶之艺,真是羡煞旁人。你这份才情,怕是连男子都要自愧不如。”
这话说得意味深长,拓跋月品咂着个中滋味,只是淡淡一笑,谦逊地回应:“二姊过奖了,不过是因为我太闲,总得找些事来做,消磨时光罢了。”
闻言,拓跋菱眼神微微一闪,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,最终只化作一句:“妹夫也长于此道,你二人没少切磋吧?”
话语间,竟有一丝探究之意。
提到沮渠牧犍,气氛瞬间变得微妙,连拓拔芸都能觉出。
她眼风在拓跋菱、拓跋月中游动,心里暗自思忖,要说点什么话来转移话题。
“我和河西王不曾住在一处,已许久不作此游戏了。”拓跋月如实相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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