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坑深处,弥漫着一片朦胧雨雾,将一切笼罩在混沌之中。
细密雨珠急促地敲打着坑壁,连绵不绝。
空气中湿润的泥土气,夹杂着矿石的味道,让人呼吸唯艰。
光线也随之变暗,只能模糊勾勒矿坑中二人的轮廓。
公主与李云洲坐在筐篮之中,隔得很近,但处于混沌之中,难以看清对方的面容。如此一来,反倒让两人相处不再那么难堪。
“怎么出去?”拓跋月突然问。
“我来想办法。”李云洲道,“我脱一下外袍。”
他也知先前放纵了,怕她多想。
说罢,李云洲缓缓脱下湿漉漉的外袍,用力拧了拧。
他将外袍小心卷起,直至形成一个内小外大的筒。
接着,李云洲凑近袍子做的筒,用尽全身力气向外呼喊。
矿坑内昏暗无光,拓跋月索性闭眼歇息。
约莫过了一刻钟,地面忽有脚步声传来。
承影的身影,在微弱光线中逐渐清晰。
她几乎是扑倒在矿坑口,双手紧紧抓着边缘,焦急地唤:“公主,公主,是你吗?”
拓跋月心中一喜,她连忙回应:“是我,承影。”
其实,即便没有承影,矿工也迟早会发现她和李云洲。
只是,未免太难捱了。
承影的声音再度传来:“公主,你坐好。”
拓跋月素知承影力气大,但没想到她力道之大,远超自己的想象。
少时,筐篮缓缓上升,每一次提拉都伴着矿坑口碎石滚落的声音。
拓跋月紧紧抓住筐篮边缘,她可以清晰感受到承影发力带来的震动。
矿坑之上,承影的汗水滚滚而落,耗尽力气。
但当她把拓跋月从落地的筐篮里接出来时,力气顺便又回来了。
承影一脸心疼:“公主无事便好,承影担心坏了。”
此时,雨势已收,渐渐有了阳光。
李云洲的脸色阴沉如水,不禁出言责备:“承影,你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卫,竟让公主置身于险境,还好意思说!”
承影闻言,身形一震,立刻就要往地上跪。
拓跋月忙去扶她胳膊,目光温和:“承影,不必如此。我知你定是事出有因。我且问你,湛卢与阿碧,他们在哪儿?”
未想到,她最关心的是这件事。
承影犹豫着,嘴唇微微翕动,似乎想要说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最终,她只是轻轻颔首,哽咽道:“公主,湛卢无事,她去那一头找你了。至于阿碧,我没看到阿碧……”
听得这话,拓跋月险些站立不住。
承影忙安慰道:“阿碧不会有事的,我们回头去找她。”
“对,不会有事,”拓跋月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“她以前在外乞讨,懂得应对各种险境。”
她又看了承影一眼:“我们先回营地。”
承影刚要上前,准备去扶拓跋月,岂知她突然顿住,眉头微蹙。
她不自禁地揉捏着手腕。
拓跋月忙问她伤势如何,承影只是一笑:“先前和狼搏斗,力气耗得有点多。”
见状,李云洲忙要上前:“我来背公主吧,承影,你需要养伤。”
拓跋月却立在原地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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