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被打了?”
客房内,拓跋焘按下羊皮卷册,微一挑眉。
患病后,虽已及时诊治,但李云洲说需在室内静养数日,不要出门见风。
“可不是呢,”宗爱掩唇笑道,“别看李尚书一直在闪避,一出拳,那就是神拳无敌。”
他又絮絮地说了些细节。
沮渠牧犍虽不带随从,但随从们怎可轻忽大意,自然暗中跟了去,回头便把这事儿传报上去。
“至尊,这件事,待如何处置?还请明示。”
“处置?”
“好歹,那人还是河西王。”宗爱叹了口气,“至尊您都待河西王礼遇有加,但李尚书他……”
言下之意是,他竟然对河西王挥拳相向,太不成体统了。
闻言,拓跋焘轻哼一声:“你当朕是想对那人礼遇有加的?”
宗爱心思一转,明白过来,忙谄笑道:“至尊英明!”
“哦?怎么个英明法?”
“河西王虽不敢造次,但他阿姊着实过分,”宗爱愤然,仿佛被康国猧子咬伤的是他,“李尚书可是替至尊好好地出了口气呢!”
“嗯,还有呢?”拓跋焘笑着点头。
宗爱扣着脑门,又道:“至尊您不惩戒李尚书,河西王便知您的态度,日后必然有所忌惮。”
“日后?”拓跋焘笑意凝固了,“朕不想给他日后。”
宗爱知道自己说岔了,忙假意扇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奴说错了,奴该死。”
“罢了!”拓跋焘摆摆手,“朕岂能不知,现下不只要留他一命,还要让他活得光鲜体面!”
“等到河西平定,士人归心,至尊便可……”
宗爱做了一个切脖的动作。
沮渠牧犍虽已献城称臣,但他的弟兄子侄,依然盘踞于河西各郡。姑臧受围,他们不来勤王,如今也不来投降,不知是何居心。
“难说,且看他日后的表现,若他像赫连昌一样听话,留他一命也不是难事。”
顿了顿,拓跋焘忽而想起拓跋月,便叹了口气:“只是,要苦了阿月了,她不会恨朕,强人所难,毁他姻缘吧?”
宗爱面色一肃:“哪能?如无至尊的赏识提携,公主她岂有今日的荣华富贵!我若是公主,感激至尊还来不及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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