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成君见状也并未再追问,在一旁贴心的服侍刘贺。
洗漱过后,两人躺在榻上。霍成君依旧是一副小女人模样,依偎在刘贺身旁,“陛下可曾记得昨日之言?”
刘贺一边思索对策,一边回应道,“不知成君所说是何事?”
霍成君并未计较刘贺的敷衍,一字一顿道,“妾,死生不负!”
言罢,刘贺觉得手心多了一张帛书。瞬间,心中的怒火消散,取而代之的浓浓的疑惑。
霍成君若真想与他同归于尽,为何不选择更猛烈、更不易察觉的剧毒?霍光权倾朝野,要弄到见血封喉的毒药绝非难事。
即便他横死于霍光不利,也应该用更隐秘的手段才对,为何要用这种缓慢且又痛苦引人疑窦的方式?
这不像是下毒,更像是提醒。
“君不负我,我不负君!”
霍成君听完刘贺的随口许诺,像是放下了心中重负,没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。而刘贺却无半分睡意。
这一夜,刘贺紧握着手中帛书,彻夜未眠。次日,天刚蒙蒙亮,他便强撑着起身命人秘密传召太医令——吴晟。
这是刘贺从昌邑带来的老人,对他刘贺还是抱有几分信任。
“朕身体不适。”刘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,开门见山,“你给朕好好诊治一番,看看到底是何病症!”
吴晟身体微微一颤,连忙叩首:“臣遵旨。”
他膝行上前,小心翼翼地为刘贺诊脉,手指搭在刘贺的手腕上,凝神细察。诊完脉,他又请刘贺伸出舌头观察舌苔,询问了具体的症状,发作时间,饮食情况。
良久,吴晟收回手,再次叩首,语气恭敬而带着一丝“了然”:
“回禀陛下,脉象浮紧而略滑,舌苔薄白微腻。陛下此症,乃是外感风寒,内伤饮食,加之……连日操劳国事,忧思伤脾,导致脾胃虚寒,运化失司,气机阻滞于中焦,故而腹痛、肠鸣、泄泻。此乃‘寒湿困脾’之象,并非重症。”
风寒?脾胃虚寒?
刘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死死盯着吴晟低垂的头颅:“你确定?仅仅是风寒伤脾?而非……其他原因?”
吴晟的身体似乎又抖了一下,但声音依旧平稳:“陛下明鉴,臣反复诊察,脉象,舌象,症状皆合此证。陛下身体素健,此番应是劳累过度,又偶感风寒,饮食稍有不慎所致。只需服几剂温中散寒,健脾化湿的汤药,静心调养数日,当可痊愈。”
刘贺心中冷笑,怒火在胸腔中翻腾。他强忍着没有发作,挥了挥手:“知道了,你且退下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吴冕如蒙大赦,连忙叩首退下。
吴冕走后,刘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自己清楚,绝不是所谓的,“偶感风干,饮食不慎。”吴晟此人要么是医术不精,要么就是已为他人所用。
这个他人,指的自然是霍光。
“王善!”
“奴在!”
“朕身体不适,传太医。”
手机版阅读网址:www.fafazh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