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匈奴人知道汉军前来,跑的比草原上的兔子还快,难道将军认为这样的匈奴能挡住汉军?”
“即便匈奴人运气好躲过了汉军?可将军想过没有,匈奴人几时正眼瞧过我车师。”
“我等为将为相时,匈奴人都对我颐气指使。都是我的投奔匈奴寄人篱下,说不定用不了几次就会变成匈奴人的奴仆。”
“难道将军愿意附身成为匈奴人的上马的工具吗?”
此时折罗孚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,皱着眉问道,“依国相之见,我等应该如何?”
沮渠明捋了捋胡须,招手示意折罗孚凑上前:“为今之计,只有杀大王提着大王的人头向汉军请罪。”
“同时请汉军在车师驻军,这才是我的唯一的出路。”
折罗孚脸色大变,“噌”的一下长刀出鞘,“国相想谋害大王。”
刀架在脖子上,沮渠明却丝毫不慌。他喝了一口酒,慢条斯理的说道,“将军不愧为车师的忠臣良将。”
“可将军是否想过,将军的妻子会因为将军的忠诚被人取乐,将军的孩子也会因为将军的忠诚身首异处,车师的百姓会因为将军的忠诚受战火之苦。”
“交河城破,百姓死伤无数,车师国从此不复存在。”
“如果这就是将军想看到的,那就请将军动手吧。”
沮渠明言罢闭上双眼,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。
折罗孚脸色凝重,一时间竟觉得手中长刀有千斤之重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大帐内唯有折罗孚粗壮的呼吸声。
沮渠明缓缓睁开眼,不动声色的拨落肩上长刀:“将军大义,在下不胜钦佩。”
“咣当”一声,长刀落地,好似折罗孚的那颗忠心。他长叹一口气问道,“若是杀到大王,汉军依旧不准我等投降呢?”
沮渠明笑了笑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汉军必定会接受我们的投降。”
“将军之前不是还疑惑汉军为何不立马追击我的吗,这便是原因所在。”
“若是汉军想不顾一切的复仇,得知我等退军岂有不追之理。如今不追就是为了方便我等行驶到那时少一番血战。”
“汉将赵充国可保存麾下士卒,我亦可守护车师百姓。”
“守护车师百姓。”折罗孚喃喃自语,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许久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沮渠明,转身离去。
沮渠明并无半分恼怒,反而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。
他知道折罗孚已经被他说服了,车身王乌贵死定了,同样他这条小命也保住了。
他日后还是车师的国相,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会成为车师的新王,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,汉朝人重创匈奴让他们没有再战之力,或者汉朝人驻军车师。
虽然汉朝人驻军会让他的头顶多一位异父异母的亲爹,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!
昔日匈奴人在车师时,他也是当亲爹一样伺候,现在将亲爹换成汉朝人,说不定他的日子还会比以往过的更好一些。
毕竟汉朝人有礼仪廉耻,而匈奴人则没有这玩意。
他的第六房小妾就是因为匈奴人的都尉多看了一眼,当街就被抢走了。这要是换成汉朝人,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。
最起码汉朝人要人时会暗示或者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。
虽然理由本身并不是很重要,但是有没有这个理由非常重要。
当夜,折罗孚亲率亲卫杀入车师王王帐。
一刻钟后,喊杀声停歇,乌贵死不瞑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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