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刘贺白天温室殿,晚上椒房殿。深宫内院,多了一位幸福的少女,同时亦多了一位哀怨的妇人严氏——严罗紨。
“唉。”望着空荡荡的空点,严罗紨悠悠叹了口气。
她为王后时刘贺便有妾十人,可谓风流成性。是故,刘贺早些时日流连椒房殿她并没有太在意。
往日刘贺逢新妇也是如此,过几天就恢复如常。
未曾想,此次竟然一反常态。一个多月过去,刘贺夜夜留宿椒房殿,就连霍成君来天葵也是如此。
刘贺在朝堂上做不到一言九鼎,可在未央宫他却是唯一的主人,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无数官吏奴仆的心。
昔日,霍成君为未进宫时,宫中皆称呼她为,严贵主。
因为她是昌邑王妃,虽被封为婕妤,可在宫人眼中不过是过渡,或许用不了几日她就会被封为皇后。
就连严罗紨自己也是如此认为。陛下亲迎,这是何等的恩宠。
可惜,梦很快就碎了。百官欲立霍成君为后,她的称呼就变成了严婕妤。
贵主是未来的皇后,婕妤只是婕妤。
现在刘贺沉迷椒房殿的襦裙下,宫人虽依旧叫她严婕妤,可与昔日相比少了几分恭敬,多了几分随性。
失宠的婕妤,连受宠的美人都不如。
大起大落,最见人情冷暖,严罗紨心中怨上天不公,怨刘贺薄情,怨人生悲苦。
从来只闻新人笑,几人听见旧人哭,这便是女子的命。
至于恨,她不曾有,更不敢有。
她只是侍御史之女,在深宫之中除了几个从昌邑来的宫女内侍,连体己的人都没有。
若是因妒生恨,只能惨死深宫。
“儿,娘没本事,护不住你。”严罗紨看着沉睡的刘充国,两眼清泪默默流下。
刘贺的嫡长子,如今却去了“嫡”字,好在这是刘贺唯一的儿子,一众内侍也不敢怠慢。
严罗紨此刻连自己下半生都想好了。在深宫又不得宠,未来如何一眼就能望到头。
如若天不假年,便孤老于宫中。若上天垂怜,许刘充国安稳长大,再她数十年岁月熬过刘贺,她倒是可以去刘充国王府过几天舒心日子。
想到此处,严罗紨脸上露出牵强的微笑,“儿啊,愿你,无病无灾,长大成人。”
“你是娘最后的依靠了。”
另一边椒房殿中,沐浴恩泽的霍成君脸上还残留着异样的红晕,看着煞是诱人。
她依偎在刘贺怀里,感受他温暖的胸膛,面色犹豫欲言又止。
刘贺见状手往下滑,轻轻捏了一下,看着娇嗔的霍成君笑道,“你我之间无不可言之事。”
“无论后宫,朝堂,都可畅所欲言。”
流连温柔乡一个多月,刘贺也摸清了霍成君的性子——饱读诗书且娇生惯养的贵女。
用现代的话来说——白富美。
对于刘贺,上官太后,她知书达理,善解人意。对于下人,她横眉冷眼,不怒自威。
入宫后,未尝没有人因年幼而轻视霍成君,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,当场杖毙于阶下。
对于尽职尽责之人,霍成君亦不吝赏赐,仅仅一月赏赐钱财高达数百万钱。
仅及笄之年便懂得恩威并施的道理,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。
若霍成君不姓霍,当是最佳的皇后人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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