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里安始终盯着愤怒的浮士德，又嫌黑德维希太吵，“你他妈再不闭嘴我塞你嘴里！”

“那简直无上荣耀！格里安你太帅了太帅了！”

“抓稳了！”

飞行器行驶在大地之上，尾部连接的沉重血肉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。

焰火在其上熊熊燃烧，就像前行的炽白之龙，带着摧毁一切的焚风。

用黑德维希的话来说，简直就像是有个超级大力士拿着一根火焰之绳在放钢铁风筝。

不过，事实截然相反。

是飞行器在带动着血肉飞向，而非血肉支撑着飞行器。

黑德维希猜测，格里安似是夺得了部分的血肉控制权，而飞行器的动力来源大部分源自血肉内的能量。

“格里安！你是打算直接撞上去吗？！”

“我有病啊？”

“那你——啊啊啊啊！”

飞行器此刻完全凭借着惯性疯狂突进。

在靠近浮士德的这段时间里，它的速度已经开始逐渐放慢。

其余依旧归浮士德掌控的血肉终于注意到了格里安的存在，开始张牙舞爪从四周扭曲、折返欲要包围格里安。

飞过科隆大教堂上空时，格里安似乎瞧见有人影从科隆大教堂的窗子看他们。

错觉吧？

科隆大教堂要是还有人，难道不早就出现了吗？

闹到现在，全科隆都没几个活人了，科隆教廷依旧没派人出现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，科隆教廷内部也发生了不一般的事情，导致他们连一丁点儿力量都拿不出来了。

格里安怎么都不相信科隆教廷还有力量在手，就算是主教们还有其他打算，可现在科隆连个活人都没有，抢到了绝对的统治权又有什么用处呢？

“所有人注意，除了我与梅菲斯特以外，干掉所有会动的东西。”

浮士德的声音顺着“通路”传达到格里安身边。

格里安强迫自己转过身子，回头看向飞行器尾端的血肉，在那里，一群人类骨骼在奋力拼装成属于浮士德的战士。

“死！”

格里安狰狞低吼，一瞬间，那些已有了实体的骨骼反水，撕开其余正在形成的骷髅人，扭打在一起。

他凝视着这群涌来涌去的大群秽物。它们爬到同类身上，疯狂地撕下一片皮肤，咬下一块肌肉。

互相谋杀和吞噬。

溅涌出来的血诱使更多的无意识生命体投身于嗜血的厮杀。为一块撕下的肉而拼命。

直到化为灰烬，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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