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安德森，格里安做出判断，即便有着相同的声线，安德森说话时喜欢尾音上扬，而驾驶员即便精神疲惫，还是硬生生维持着一种高贵的腔调。

糟糕的局面出现了，驾驶员的意识苏醒后，对魔鬼甲胄的控制力将大幅度下滑。

“如果是别人，你早就再次被控制了。”

格里安隔着很远，努力大声说话，可是肋骨断了实在是太疼，只是吸口气都觉得要死了。

一个相当奇怪的场面出现了。

有点儿困惑不解的魔鬼甲胄被定在了地上，瞻前顾后地望着同样瞻前顾后的格里安。

最后，魔鬼甲胄奇抓住双手剑的剑柄，终于站了起来。他俩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，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，站了几秒钟。然后，驾驶员以一个问句结束了第二个动作。

“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？”

坚硬的嗓音回荡在四周，魔鬼甲胄的出现让鹿头人身魔鬼们全部蜷缩在角落当中，刚才的厮杀将这气势印刻在它们的记忆当中，此刻，变得不再敢轻举妄动了。

操控它们的鹿头一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，有个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的鹿头人身魔鬼，定是在用本能与命令做着对抗。

“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
格里安不想在气势上认输，忍着痛也要挺直腰杆。思考接下来怎么说话。最终，格里安还是选择了下意识最想说的话语：

“这你就别管了。”格里安自己都没注意到眼神的躲闪。

但驾驶员已经看清了他的眼神，明白了其中的含义，停顿一下，有些听不出语气，“你想来捣毁这里？你知道这里有多伟大的计划吗？”

格里安拿不准他的态度，刚刚那语调，理解为阴阳怪气与歌功颂赞都没问题，只能迂回问道：“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甲胄的驾驶员的？”

“今年年初。我并不能确定确切的时间，当我再次苏醒，我就已经在这里了。暗无天日，浑浑噩噩。”魔鬼甲胄抬起头，眺望天花板。

“你曾经是里夏德·佐默的下属？”

“侯爵阁下。”

“啊？”

格里安愣了一下，旋即反应过来，驾驶员竟然是在纠正称呼——格里安没对里夏德·佐默这王八蛋用尊称。无奈之下，格里安只好加上尊称又问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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