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！”

格里安打破沉默，迎着风雨，笑眯眯张开双臂走向魔鬼甲胄。

“考虑好了吗？我的朋友！给我情报，然后我杀了您。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但还是讲信用的。”

驾驶员朝他看去，只见他站在一块石头上，让原本比魔鬼甲胄矮上两个头的身高，顿时高出半米。

居高临下俯视魔鬼甲胄，格里安用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捧起面甲，十指游走在面甲表面，面甲上的细节逐渐清晰，裂纹、凹凸不平的痕迹，无一遗漏地显现出来。但他没寻找到能够插入哲人石的缝隙。

只有微小的裂痕，但也仅供雨水划入。

正当他准备出其不意，通过胸甲后的油箱注入哲人石时，驾驶员的躯干忽然猛烈颤抖。

“我……”

驾驶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然后急促地从鼻子里呼出。一股极致的痛楚从大脑向着全身扩散。

雨水打在面甲上，叮叮咣咣吵个不停，冷风吹拂着街巷，呼啸而过，使人浑身打颤。

恍惚间，他看见了佐默庄园，看见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家族变动。

灰色的家族禁卫军像是一座座掩耳盗铃的兽，将他击败、按倒、囚禁。

而后一眨眼，他置身于地下囚禁室的记忆中，禁卫军匆匆而过，依稀可见他们脸上的表情，忙碌、疲惫、无奈。背景中，时不时传来新任佐默侯爵的怒斥声、诅咒声和唾骂声。

可同时，刺痛逐渐消散，驾驶员的脑子变得清醒。

直到记忆中的新任佐默侯爵怒吼了一句“废物”后，他如梦初醒，喘着粗气。

此刻，大脑彻底恢复了清醒。

他已经快一年没有如此清爽的体验了。

“让我……思考一下……”

声音艰难地从驾驶员牙缝中挤出，这是一次出乎意料的清醒，他没有任何准备。

“我需要理清一下思路。”驾驶员停顿片刻，调匀呼吸，“半分钟。”

格里安略显好奇地后退，他明明什么都没做，驾驶员的意志却忽然占了上风。

“好。”

驾驶员闭上眼，享受着薄荷般的、不知何时会结束的清爽。

浑身的疼痛开始消退，驾驶员脑海中的滋啦声也无影无踪，他虚弱极了，他发现并非是自己的意志强硬到掩盖了一切干扰，而是植入脑内的东西，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。这才能让自己得以喘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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