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始四年,秋。
长安,未央宫议事殿。
晨曦透过高窗,洒在殿下百官肃立的身影上。
汉平帝刘箕子如往常般端坐于御座上,身侧则是安汉公王莽!
此时。
例行朝议已渐近尾声,殿内的气氛也稍加缓和。
忽然。
桓谭手捧一卷竹简出列,“臣,有安邦定国之策,上奏陛下!”
一言落,满殿皆惊。
“哦?”
王莽微微抬眼,示意他说下去。
“此策,是来自于南阳郡。”
桓谭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,“今年年初,南阳发生大旱。赤地千里,民不聊生!然而,在抗旱都监府的都监孟昭、主簿张星落等人的齐心协力之下,非但未酿成大乱,反使流民归心,来年收成有望。”
“臣,曾命此二人,将其经验总结。故,历时数月,已编撰成策。臣曾秉烛夜读,反复研判,以为此策深合时宜,洞察民瘼,足为天下郡县之表率!”
“故不敢私藏,特此上奏!”
殿内瞬间激起低低的议论。
南阳的旱情,朝中虽然早有耳闻。但反应如此迅速,且能有有效的应对之策,却是惊世骇俗。
“《南阳策》之核心,在于以民为本,因地制宜。”
桓谭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臣,继续道:“其详述水利兴修之法,能固农业之基;阐明流民安置之道,可消弥祸之源;更倡导清明吏治之风,以正朝纲之本。其言凿凿,其据凿凿,非纸上空谈,乃南阳实践之所得!”
寥寥数语,已将其来龙去脉及其核心价值勾勒清晰。
殿内一片寂静。
一些敏锐的官员,早已从水利、流民、吏治这几个词中,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。
这些,也是当下朝廷最为头痛的问题。
寂静并未持续太久。
率先打破沉默的,是御史中丞萧放。
此人向来以守旧著称,平日里与桓谭的政见亦多有不合。
他轻哼一声,出列道,“桓公所言,未免过于轻率。南阳只是一隅之地,偶有所得,岂能轻易称之为安邦定国之策?地方经验,未必适用于天下。若贸然推行,臣恐怕会平生祸乱。”
紧随其后,光禄勋丞杨秉亦附和道:“萧公所言极是。所谓《南阳策》,不过是地方官员邀功之作罢了。我大汉自有祖宗法度,何须一小小郡县之策来指点江山?况且,那主簿张星落,听闻年不过二十,如此黄口小儿之言,岂可轻信?”
此言一出,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。
年轻,往往意味着缺乏经验和资历。
在注重论资排辈的官场,这本身就是一种原罪。
“杨公此言差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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