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强抢民田、欺男霸女、草菅人命!桩桩件件,罄竹难书!这也叫糊涂?”
堂下的百姓们听到了这些罪名,顿时群情激愤。
“打死这个畜生!”
“严惩恶霸!还我们公道!”
“大人明察!我家的田就是被他抢走的!”
“我女儿就是被他逼死的啊!”
哭喊声、怒骂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,几乎要将郡衙的屋顶掀翻。
桓谭猛地一拍惊堂木:“肃静!”
待到堂上稍安,他继续看向陈瑛:“本官再问你,这些罪行,可是你陈氏家族仗势行凶?”
陈瑛顿时面如死灰。
他知道今日断无幸理,但是为了一线希望,还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。
“哦?”
桓谭眼中精光一闪,“带陈胥!”
很快,同样狼狈不堪的陈胥被押了上来。
相比陈瑛的彻底崩溃,陈胥虽然面色苍白,但还算冷静。
“陈胥!”
桓谭的声音冰冷如刀,“你可知罪?”
陈胥跪在堂下,嘶哑地辩解道:“钦差大人,冤枉!我陈家……世代忠良,对南阳……素有贡献,岂会,岂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?定是,定是有人诬告陷害,还请大人明察!”
“安分守己?”
桓谭拿起另一份更厚的卷宗,一页页翻过,“元始二年夏,一队商旅途经南阳郡叶县时,遭洗劫!商队三十余人尽数遇害,货物被劫掠一空,价值铜钱千万,黄金百斤!这里是匪首画押的供状,以及你与匪首往来的密信!”
“元始元年,南阳郡特大洪灾,朝廷下拨赈灾粟米五万石,钱百万。时任郡中司空掾陈炳,贪墨赈灾钱粮十之六七!以致灾民嗷嗷待哺,饿殍遍野!这是当年郡府赈灾账册,还有你陈家暗中交易的账簿。”
“……绥和二年……”
桓谭每念出一项罪名,堂下便是一阵倒吸凉气。
这些年来,陈家的恶行早已是南阳百姓心中公开的秘密,只是苦于无人敢言。
如今众揭露,怎能不令人发指?
听着这些熟悉的罪状,陈胥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这些事情一旦被捅破,便是万劫不复。但他仍然心存侥幸,试图做最后的挣扎:“大人!这些都是污蔑!是有人蓄意陷害我陈家!我陈家在南阳经营百年,素有清誉,岂会……”
“清誉?”
桓谭打断他,带着一丝嘲讽,“你所谓的清誉,便是建立在南阳百姓的血泪之上吗?来人!将证人、证物一一呈上!”
接下来,便是漫长严酷的对质。
一个个衣衫褴褛、神情悲愤的苦主被带上堂来,他们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陈家的种种暴行。
有被强占了祖产的老农,有被逼得家破人亡的商贩,有被陈家子弟凌辱的女子家属……
每一桩控诉,都像一把利刃,深深刺入陈胥的心脏。
就在这时,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搀扶着一名老妇走了上前。
那老妇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件沾满绿锈的短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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