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特广场,夜色深沉。
那阵尖锐的警哨声激起的涟漪正在缓缓散去。
几名闻讯赶来的巡警,在对现场进行了草草的搜查后,一无所获。
他们看着语无伦次、精神恍惚的威斯顿,最终只能将其归咎于这位老伙计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。
在一片混杂着同情与无奈的叹息声中,人群逐渐散去,只有硫磺的气息与愈发浓重的寒意,还残留在这片空旷的广场之上。
而在距离广场百米之外的一栋三层公寓楼的屋顶,两道黑影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石像鬼,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。
正是那两位I.A.R.C.的调查员,“高帽”巴顿与“壮汉”马库斯。
“那个老警察……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。”马库斯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。
他亲眼看到威斯顿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,那绝不是伪装出来的。
巴顿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正专注地调试着手中那个造型精密的黄铜仪器。
那仪器是一只多层罗盘,内部的指针并非指向南北,而是在细微的刻度上,随着巴顿的调整不规则地颤动着。
这是由协会工匠打造的“以太波动探测器”,专门用来捕捉里世界生物在穿行或活动时,对表世界物理规则造成的微弱干扰。
“波动在这里……突然增强,又在极短的时间内,迅速衰减至零。”巴顿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他的眉头紧紧锁起,“就在那个老警察吹响哨子的时候。这证明,我们的目标,代号‘雾行者’的UMA刚才确实在这里出现过,并且因为未知原因选择了紧急撤离。”
“是因为那个警察?”马库斯嗤之以鼻,“我不信。一个连外勤训练都没受过的普通人,怎么可能惊动一只狡猾的城镇级UMA?那东西甚至在屠杀时都不会引起任何注意。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。”巴顿将探测器收回怀中,目光投向了威斯顿踉跄离去的背影,眼神深邃,“那个老警察的出现本身就是个变量。他为什么会今晚一个人埋伏在这里?是巧合,还是…有人向他泄露了情报?”
这个问题让马库斯也沉默了下来。
他回想起这几天追捕那个东方人的经历,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。
“你是说……又是那个小子?”马库斯不情愿地猜测道。
“除了他,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。”巴顿的声音里带着肯定。“我们第一次发现他的踪迹,就是在乔治街的案发现场附近;今天下午,有线人说在伯纳街的院子看到他。马库斯,你还觉得这都是巧合吗?”
“可这说不通!”马库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“一个偷渡过来的苦力,一个门外汉,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难道绘图师卡尔的日记,他一个晚上就全看懂了?那可是用我们日耳曼古体文字加密过的!”
这个问题,同样也是困扰巴顿的核心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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