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曈兮掩去眼中的种种情绪，笑着招呼她过来：“来用膳了。”

赫连文拓沐浴向来没有别人伺候的习惯。

从前是端木丞的安排，也是为了掩盖她是女子这件事情。

现在谎言被戳穿，她更加抗拒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，现在便是贴身伺候，她都是拒绝的。

回南灵的那一段时间，端木丞成为南灵王之后，突然就说要立她为后。

她便是再无知，也知道，王后不能是一个男子。

但是让她从来没有想过，她其实是一个女子。

她对于男子和女子的所有的认识，都来自端木丞。

端木丞是在偌大的皇宫里，唯一一个不会因为她圣子身份而对她避而远之的人，是她在皇宫里唯一在意的人，最信任的人。

如果不是她无意间撞破了下人私藏的图，她不会看到原来男子与女子在身体上会有这样的不同。

她更不会发现，原来她是女子。

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问端木丞，她就听到了消息——

端木丞要废除圣子圣女制度。

赫连文拓想得出神，脸上又带上了哀切的神情，直到苏曈兮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。

“赫连，这个牛乳味道不错，你尝尝。”苏曈兮将一份牛乳递到她面前，脸上带着坦然的笑容，似乎浑然没有发现赫连文拓方才的走神。

赫连文拓接过来，对苏曈兮若无其事的善意十分了然。

苏姐姐不愿让她再想起那些事情。

只是不多时，小梁子就跑了进来：“娘娘，皇上和南灵王来了。”

司煜会来是寻常事，但是端木丞的速度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
从南灵到靳朝数日路程，赫连文拓才到盛京，端木丞后脚就来了。

先前说要司煜帮忙找人，看来也不过是万全之策。

旁的不说，至少，在端木丞心里，赫连文拓的重要性可想而知。

赫连文拓好不容易好看了一点的神情，在听到南灵王的时候立刻变了脸色。

放下牛乳，转身就要走。

苏曈兮不欲拦她，但是有人比她的速度还要快——

端木丞等不及通传就直接闯进了坤宁宫，紧紧拉住了赫连文拓的手腕。

赫连文拓逃脱无果，被男人牢牢地抱在怀里，只是眼泪扑簌簌地掉。

端木丞这才转身，满脸歉意地看着苏曈兮：“皇贵妃娘娘，请恕在下无礼。”

也许是赫连文拓眼中的抗拒太过明显，苏曈兮于心不忍，想要替她拒绝。

但是后到的司煜牵住了她的手，眼神示意她不要干涉。

苏曈兮还想要说些什么，直接被司煜带了出去。

隐隐地听到了屋里传来一些南灵话，一声带着浓浓的哭腔，一声温柔隐忍。

“小拓，这整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，你听丞哥哥说。”端木丞在南灵国杀伐果决，如今却低声下气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赫连文拓。

“不要再叫我小拓，你也不是我的丞哥哥了。”

赫连文拓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神。

赫连的cp线应该也要结束了……

今天码字的时候感觉和大家告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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