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放心,此次臣弟当真知错了,下次再不敢擅作主张。”
然而皇上却仿佛全然不曾听到他的这番话,只自顾说道。
“朕的事情办得固然顺利,只可惜七弟毒害太后的计划却并未如愿。”
“四弟此番回到凉州之后,不知是否还要向洞乌王费心解释此次计划失败的缘故,并另想它法激怒燕王早日造朕的反呢?”
晋王的身形陡然之间变得僵硬,面上血色褪尽。
“皇,皇兄,”他惊异惶恐地抬起头:“皇兄此言何意?”
“何意?”皇上笑了一声,直直地看着晋王的眼睛,声音里是竭力克制着的冷意,
“来人,把东西给晋王看看,以便让他好好回忆回忆。”
太监应下,手中捧着那截竹筒来到晋王身前。
“请王爷过目吧。”
晋王在看清那竹筒的一瞬,恍惚间觉得突然置身于深渊边缘。
他强自镇定着取过竹筒,将信纸取出展开
待看到那显了形的褐色字迹时,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开。
这密信到了皇帝手中已是足够蹊跷,这半面本该隐去的字迹,又是如何被识破发现的?!
这一刻,他来不及去思索太多。
“扑通!”
晋王蓦地跪身下去,“皇兄,臣弟不知这信是怎么回事!臣弟也从未写过这封信!”
“这必是有人,有人仿照了臣弟的字迹,想要蓄意构陷污蔑臣弟!”
“仿照?”皇上冷笑着,“构陷?”
他双手扶着龙案,缓缓站起身来:“如此铁证当前,你竟还要同朕做戏吗?”
“皇兄,当真不是臣弟。”
晋王还欲再往下说时,皇上抓起手边的一摞奏折狠狠甩了出去。
一封封奏折散落在御阶之下,晋王颤颤望去。
“这些皆是你近年来因同洞乌之间的战事,亲笔写给朕的奏报,洞乌侵扰滋事,不可忍之,需军资,需粮草。”
皇上的声音冰冷至极,几近咬牙切齿。
“你不妨现在就告诉朕,这些东西你用了多少,又囤留了多少!”
“这些朕拨出去的东西,有朝一日是不是会攻破朕的城门,逼进朕的皇宫,成为架在朕脖子上的利剑?!”
“朕早该察觉这其中的蹊跷了,只因是你,才会这般大意疏忽,只当你屡屡击退洞乌,功不可没,当得起朕这份看重!”
匍匐在地上的晋王脸色雪白地摇头,冷汗与眼泪俱下,语气恐惧而悲痛。
“以往倒真是朕小瞧你了,没想到朕向来将喜恶写在脸上的四弟,竟如此擅于做戏伪装,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东西,是朕所不知道的?”
“臣弟敢指天发誓,从未有过背叛皇兄之举,此言若是有假,敢叫天打雷劈!”
这时,有内监轻声上前禀道:“陛下,姚统领在外求见,称有事禀报。”
皇上依旧双手撑着龙案站在那里:“让他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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