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普不明所以,
抬头刚想询问此话何意,却不妨撞上石蕴容居高临下直直看过来的眼眸,
一个念头突然福至心灵般的涌现,
但他却被这个猜想吓了一跳,
“不知,娘娘此话何意?”
“凌总管已经猜到了不是吗?”石蕴容嘴角噙笑,意有所指,
“凌总管方才不也说了,毓庆宫除开太子爷,便是本宫了。”
还真是他想的那样!
凌普浑身一软,强撑着才没瘫倒在地,
“可是、”凌普只觉喉咙干涩难忍,已经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嘴巴,
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
“可是您与太子爷是夫妻,夫妻一体,太子爷也恐怕容不得……”
“但是如今管着六宫宫务是本宫!”
石蕴容俯身向前,目光凌厉的刺进他的双眼,凌普不得不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。
“何况如今你真的还能确保太子爷会继续让你待在这个位置吗?”
凌普想说自家婆娘到底是太子的奶嬷嬷,
就算太子真的不再用他,也大概率会留他一命,
可要他背主,过后太子若是发现,那绝对是死路一条!
但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却是——
“奴才愿凭娘娘差遣。”
让他丢了官,可比死还难受。
且太子妃到底不同别个,真论下来,其实也不算背主的、吧?
凌普看着石蕴容裙摆上的牡丹花纹,悄悄咽了口唾沫。
“凌总管是聪明人。”
石蕴容直起身,向座椅靠背靠去,
“本宫自然也不会让凌总管难做,面上你还只管顾着太子爷便是。”
凌普苦笑一声,
这可比明面倒过来还难做。
可话已经说出口,也容不得他再反悔了,只能咬牙应下。
“好了,都是自己人了,也不用见外了。”
石蕴容满意的收回视线,招来福月及李嬷嬷,
“福月命人去库房拿支上好的金疮药给凌总管,嬷嬷将那些涉及凌总管的供词取出来给凌总管吧。”
凌普接过药膏和那薄薄的几张纸,好似捏着自己命般攥紧手心,
“奴才多谢娘娘。”
“去吧,凌总管事忙,本宫也不留你了。”
“奴才告退。”凌普又是恭敬一礼,才折身离去。
眼瞧着他远去的背影,石蕴容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,
跟着胤礽他可不只是丢官帽,还会死路一条,
如今跟着她,若凌普不再撺掇着胤礽胡闹,她自然会保他一世富贵,
“派人盯紧了他。”她淡声吩咐道,
她心善,可见不得这种“能人”误入歧途。
“是。”
————
隔着一道院门,毓庆宫书房中,此刻烛火通明,却静得可怕。
胤礽像一尊石雕,背对着门口,已然在原地站立了许久,
他身上还穿着白日里处理政务的朝服,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重。
前来密报的何玉柱跪伏在地,大气不敢出,
悄悄抬头望去,却只能看到太子负在身后的双手,指节捏得惨白,微微颤抖。
案几上,摊开着一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,那刺眼的“皇上昏迷,军中震动”几字,如同烙铁般灼烧着空气。
良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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