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文官吵得不可开交,终于磨灭了燕寒的最后一点耐心:“统统给朕闭嘴!”
乾清宫内立刻鸦雀无声。
“吵!你们吵出个结果了吗?”燕寒拿起案桌上的镇纸又重重拍在桌上,“太常寺少卿,正四品!正四品官员的儿子杀人!传出去,大燕官场的名声如何服众,叫百姓如何看待大燕朝廷?”他喘着粗气,因极大的愤怒抬起的手都有些颤抖,“严查!严处!”
台下齐刷刷跪倒一片:“臣遵旨。”
“枢密院负责监察此案。”燕寒道,“但为警醒文武百官,将吴焕博移至决狱司审理,顶格处理!吴邦......吴邦降为漳州县令,即日赴位!”
众卿退下,唯独燕彻执被燕寒留下。
盛怒过后,燕寒被一阵低气压笼罩住。他靠在龙塌上闭目养神,拇指和食指一起按压着太阳穴:“此事可还与你有关?”
“回父皇,儿臣与吴焕博,以及死者从未有过任何交集。”
燕寒睁开一只眼,眸中却闪着无比锐利的光:“你身为储君,当懂中庸之道——不偏不倚、无过无不及。”他站起身离开龙榻,踱步走到燕彻执面前。
两个男人对立而站。
燕寒目如鹰隼,燕寒却垂下眼。
“孔从良之事,你当朕真的不知决狱司的小动作吗?朕只是,遂了你的愿罢了。”燕寒的手搭上儿子的肩膀,缓缓收紧,“而你呢?为了个侍郎,让谢士津现在可以靠一个庶女就骑到你的头上,窝囊!可是结果,这个侍郎没守住,户部也没守住,废物!”
“......儿臣谨遵父皇教诲。”
燕寒却不依不饶,他的手忽然扼住燕彻执的脖颈,逼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:“朕‘叮嘱’你最后一次,万不要再与这百艳楼一事,扯上半分关系。”
窒息的感觉随着燕寒收紧的五指也愈发强烈,燕彻执反手握住燕寒的手腕,用力将禁锢自己的这只手摆脱开。
燕寒恰到好处时松开手。
“东宫那个侧妃,朕听闻年岁尚小,不过及笄......”
“父皇放心,儿臣与侧妃暂无育子嗣的打算。”
丰顺帝膝下仅有燕彻执一个皇子,暂且不存在夺嫡之争,但这种让皇帝被迫选择的结果,却无形之中让父子间的博弈两相对垒。
但还好二人都尚有默契,暂且不曾打破这平衡。
枢密院。
“此事重大,但我与副使的外务启程在即,还需你们这拨年轻人能扛起梁子。”枢密使何逖道,“逸麟,你河州巡防的工作完成得相当出色,我非常放心将百艳楼命案交给你。”
“多谢何大人赏识!”裴逸麟接差。
百艳楼命案,虽是命案,但归根结底不过是酒后过失杀人,查起来是如鱼得水,若非陛下为了警示其他贵胄子弟,是不会有决狱司之事的。
但若是和东宫扯上关系,就值得推敲了。
燕彻执回到东宫,心中乱麻一片。
太常寺乃东宫东宫门撩; 东宫麾下的京城茶马司,年年皆收了魏氏茶行的厚礼,连带着东宫也能得到些油脂; 百艳楼背后的大东家......燕彻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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