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深秋,天气寒凉,几道秋风刮过让人感觉凉意径直入骨。
燕彻执路过凤鸣殿,看见殿外院落中跪着个婢女。
谢妧迎傲慢刻薄,惩罚下人是常有的事情。但燕彻执本就烦她,但看在谢士津的面子上多是睁只眼闭只眼。
今日也如此,他本就心烦意乱,压根没打算管这婢女:跪死了又与他何干?只是那婢女的背影,越看越眼熟。
荷叶?
燕彻执走近凤鸣殿院落一看,果然是荷叶跪在那里。至于谢妧迎,她正坐在殿门前亲自盯着荷叶“受罚”。
见燕彻执来了,谢妧迎赶紧起身相迎:“殿下!”
但燕彻执一个眼神都未给她,而是看着地上的荷叶,又命她起来。
到底是与太子睡过的,此番底气都与其他婢女不同——荷叶眼中立刻浮起一层水汽:“奴婢见过殿下......”
“怎么回事?”
荷叶不语。
谢妧迎心中涌起一丝不详,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:“荷叶身为下人,却屡屡冲撞妾身,妾身一时之下才惩罚了她......我也是为她好,免得传出去别人说我们东宫的婢女没有尊卑法度。”
平心而论,燕彻执对荷叶并无多余的情谊,见到她的眼泪,心中也无波澜。但这毕竟是他睡过的女人,与其他侍女多有不同。
而谢妧迎,他根本不喜,看不得她如此作威作福。
“荷叶的性格,你不了解,本宫了解。”燕彻执转头看向谢妧迎,目光凛冽,“以后你若是再刁难荷叶,本宫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“殿下的意思是,妾身作为东宫的侧妃,连教训个婢女的资格都没有了?”
原本燕彻执已经抬步离去,但听闻谢妧迎这句话,他停下脚步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燕彻执回头,这次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,“你是侧妃,的确可以教训下人。但本宫是东宫的主子,可以封荷叶为良娣——以后她便不再是下人,你若再敢刁难她,本宫唯你是问!”
最后几个字,燕彻执几乎是怒骂。
本还含着眼泪默不作声的荷叶听到此话,立刻抬起头,满眼震惊地看向太子。
太子良娣,比良媛高一级的妾室,面对侧妃,也只差半级而已。
“她一个贱婢封了良娣,殿下何苦如此折辱妾身!”谢妧迎抓住燕彻执的衣袖却被毫不留情地甩开,她反手将怒火迁移到荷叶身上,扬手就要打,“你这个贱婢,胆敢勾引主子!”
“谢妧迎!”燕彻执怒喝制止,“传本宫令,侧妃德行不当,即日起禁足凤鸣殿三十日!”
一个侍从小跑着过来:“殿下,枢密院裴少使求见。”
燕彻执当然知道裴逸麟此行前来为何。
“带去书房等我。”
他转身朝书房走去,脸上又挂起常有的那状似漫不经心的笑容。
裴逸麟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就自己坐下,后脚燕彻执也到了。
“稀客啊,日理万机的裴少使,多久没想起我这个落魄太子了?”燕彻执笑道,全然叫人看不出方才的怒气。
裴逸麟自己倒了杯茶水:“你落魄?若是大燕皇室的独子都敢说自己落魄了,那我们老百姓可以不活了。”
燕彻执心中讥讽,回:“或许很快就不是独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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