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彻执冷眼瞧了她一眼:“没人说你不是。但你也只是‘侧妃’,莫要逾矩!”
“逾矩?那她一个奴婢可以管到主子头上就合规矩......”
“放肆!”燕彻执怒斥,“东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已经由荷叶打理了十年之久,这期间从未出过纰漏,这是本宫给她的权力,谁敢置喙?”
千娇万宠长大的谢妧迎在湖边吃了瘪,回殿便气得连摔了几个花瓶,吓得丫鬟们皆大气不敢出。
“一个婢女,她凭什么?”
这种时候只有随嫁的兰花敢上前安慰:“娘娘息怒。殿下不给您管家权是怕您劳累,把这些琐事都丢给下人处置。”兰花毕恭毕敬地呈上一碗热茶,“那个荷叶哪里比得上娘娘一根手指头?娘娘,咱们现在就做甩手掌柜,等到......等到您生下小殿下,咱们随随便便把他处置了,殿下也不会在乎一个丫鬟的死活。”
谢妧迎接过茶水,睨了眼兰花:“你说的不无道理。等我怀上殿下的孩子,有了底气,再把管家权夺回来!”放下茶杯,谢妧迎伸手抚上了脖颈间的吊坠。似乎叹息一般,“咱家殿下的心,到底谁能摸得清?”
门外的荷叶背过身去,漆黑的眸子看不出神色。
东宫书房。
“她当真这么说?”燕彻执问。
站在案桌前的荷叶躬身回复:“奴婢亲耳听见。”
燕彻执冷哼:“一个趁火打劫时被塞进来的侧妃,野心倒是不小。只不过可惜了她的‘谋略’,有芸香草铺在井底,别说孩子,东宫就是一只猫崽子都生不出!更何况她日日带着颗麝香在身上!”他毫不掩饰嘴角的讥讽,“处置你?就凭他?”
荷叶站在案桌前沉默地听着。
“委屈了?”燕彻执站起身,绕过案桌走到荷叶身前,单指挑起她的下巴,“今夜你来陪本宫。”
青州这些天的阴雨总是延绵不绝,下个没完没了,压抑在人心头的水汽也挥之不去。
破败的庙堂甚至连门也已经只剩半截,主人随意找来一块木板挡在门前,便是这间庙宇的门户。
刘卞敲响那块生霉的木板:“陈大哥!陈大哥!”
一个沉闷的男声从中响起,脚步也向门口靠拢:“刘卞?你怎么来了?”陈大石将木板用力推开,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人时微微愣住。他的目光扫过轩昂的裴逸麟以及他身后的半斤,眼中有了警惕的神色,“你们是谁?”
刘卞抢在裴逸麟之前开口:“陈大哥,这是裴大人的儿子啊!”
陈大石的用不可置信的目光上下来回打量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少年,风华正茂,以及同样冷毅的眉眼......的确与当年孤勇的裴恒如出一辙。他的眼中沾染上了雾气,嘴角也不自主地抽动,牵连着脸上的伤痕更加狰狞可怖。
“少主......你是少主?”
裴逸麟的心似乎被狠狠揪紧,随后是满腔的酸楚与窒息。那场暴乱,父亲身葬于此,其他的叔伯也难逃一命,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人,也只能不人不鬼的苟且偷生——顶着跛脚和烧毁的脸,住在这样破败的庙宇。
“伯伯。”裴逸麟点点头,“我是逸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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