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些常规的公文,什么也没有。”翻完最后一个角落依旧没有什么收获,赵明珠脸上带了些愁容。
文锡拍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别急。”
找不出线索,赵明珠心情有些郁闷,看见双手环胸在书房四处打量的裴逸麟,下意识觉得他在偷懒,她有些没好气:“不找线索,你参观呢?”
裴逸麟也不恼,他回头说,“起码我‘参观’出线索了。”他用下巴点了点墙壁上挂着的画作。
文锡看向墙壁上的画。不过是一幅水墨山水画。他不解:“这画怎么了?”
“果然,艺术鉴赏是有门槛的。”裴逸麟瞥了一眼文锡,脸上多了几分得意,“这是前朝虚空画师的真迹。价格嘛,也就不到二十万两。”
“一个小小的盐官,竟也能买得起这种价位的书画。”文锡脸上闪过震惊的神色,刚刚还觉得平平无奇的画现在仿佛闪着金光。
“不仅如此。仔细看这些陈设。”裴逸麟走到书桌边,弯曲食指,敲了敲桌面,“这桌子,金丝凝霞木打造的。”
赵明珠凑近细看,果然见家具的雕刻细致无比,木纹之中隐隐有金丝流转,在阳光下泛着内敛而奢华的光。她倒吸一口凉气:“一个从五品的盐司盐官,年俸几何?加上冰敬炭敬,也绝无可能置办起这等家私!这纪胜天,简直把贪得无厌写在脸上了!”
“所以。”裴逸麟踱回那幅山水画前,眼神锐利如刀,“他这书房,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线索。一个小小盐官,仗着山高皇帝远,敢把贪污的证据挂在这里,是附庸风雅,更是肆无忌惮。”
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。方才门口那位面容冷硬的士兵出现在门口,硬邦邦地催促道:“三位,时辰到了。”
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赵明珠脸上的愁容被震惊和一丝兴奋取代。文锡眉头紧锁,显然在消化这远超预期的“收获”。裴逸麟则恢复了那副略带玩味的表情,只是眼底的探究更深了。
他们依言退出书房,在士兵的“护送”下走向府邸大门。外面等候的马车夫见他们出来,立刻迎上。
裴逸麟率先登上马车,却没立刻进去,而是揭开前帘,伸出头对车夫道:“去栖霞盐司。”
车厢门帘落下,隔绝了外面的视线。马车缓缓启动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辘辘声响。
“我怀疑柳元须也贪污了不少。纪胜天敢这么目无王法地贪污,已经不只是柳元须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了。定是柳元须自己也要靠盐司获利才一直容忍。”文锡忍不住开口说,“可是查灾帐的结果,又显示柳元须没贪过一分钱灾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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