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旁边几间房,有人掏了钱,里头说着唱着,正演皮影戏呢。
他干闲着,没事干,运起半里眼,隔墙白嫖,看皮影春戏。
床上鼓捣累了,披件凉衫,二人花园里漫步。
走一阵,夫人回首,面色娇红道:“郎君,臂力能抱我且行且战么?”
夫人挂那浪子身上,一片香艳春色。
皮影耍的好,艳词说唱地道,看戏的那位,直流哈喇子。
正这当口,掌柜的回来啦,他没远行,专等着抓奸呢。
这抓个正着,掌柜的掏出杀人物,乌嗷嗷要杀人。
不是刀子,是门暗器,叫袖箭,箭射出去,可比弓弩。
隔亮布上,皮影小人掏出袖箭,耍皮影戏的嘈杂乱喊,说时迟那时快,袖箭一按,嚯!一支白翎细箭可就射出去啦。
再一瞧,哎,了不得,这箭可不是射浪子,箭穿过隔亮布,直奔看戏的来啦。
细箭如飞,直奔面目。一眨眼,噗呲一声,正中脑门,一招毙命!
这人眼瞪滚圆,临了都没死个明白。
死前嗷哧喊了一声,也被皮影艺人唱声盖过,外头人听了,还以为演的皮影戏呢。
皮影艺人布一撤,嘴一咧,露出一口森然白牙。
掏出剔骨刀,三下五除二,一张人皮给剥了下来。
徐量吓够呛,这一扭头,半里眼又瞧上另一间房。
这演的也是偷奸春戏,可这皮影大,六尺来长,跟人般高,一个人耍不来,两个人布后头一块使活。
自古偷奸出人命,不信你问西门庆。
一样的故事,一样的戏码,一样的结局。
那一出伤风,这一出败德。
妇人叫杨花,出生渔家,打鱼谋生,自小水性就好。
嫁到夫家,闲不住,常背夫偷人。
隔壁有个打铁的汉子,有铁打的身子骨。虽然长得不行,但是长得不行,这俩勾搭上啦。
被相公发现,好一顿打,也不改。相公没辙儿,他一出门,给锁家里,大门不让出,二门不让迈。
这位是续的弦,家里还有个儿子,十七八岁,她算继母。
她相公怕锁门也不济事,一出门,着儿子看着她。看的挺好,给看床上去啦。
继子继母,悖逆人伦,行苟且之事,享鱼水之欢。
东窗事发,母子被捉奸在床,妇人相公抱把朴刀,呜嗷嗷一刀砍将过来,要把淫妻逆子一并杀了。
皮影戏演的栩栩如生,皮影人攥着纸刀,奔着床上砍去。
可再一瞧,了不得,哎,这皮影活啦!
皮影艺人撤了手,皮影却没散架,手攥着刀,像从皮影戏里活了一般,走到人跟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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