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，您啥意思？哪个小老头？谁呀？”

贾张氏看着贾东旭的反应，三角眼一暗，视线从秦大海身上收回，叹了一口气。

“东旭啊！这不是厂里要进行第一次评级考核吗？”

“我听他们说，第一次评级考核可以根据自身技术水平来定级定工资，以后就是每三年一次了，妈自然是希望第一次定级考核你定的越高越好！”

“东旭，妈没别的心愿，就希望你好好的！”

贾东旭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贾张氏的情绪不一样，关切道：“妈……”

贾张氏摆了摆手，打断：“东旭，妈就是听说这个门卫小老头以前是车间钳工，技术不低。”

“他也膝下无子，你要是拜他为师，他一定会把手中技术全部教给你！”

“你去跟他接触接触吧！成不成？”

贾东旭回头看了一眼轧钢厂大门口，看着已经准备离开的秦大海，俊脸逐渐舒展开。

“妈，秦师傅要是愿意收我的话早就收了，我之前拜访过他！可惜他不愿意收徒！并且厂里都知道他手上掌握着一门钳工绝技，可惜……登门找他的，他全拒绝了！”

“不愿意？嘿！这个小老头也是个怪脾气，这样，你再找他去，打着我的名义先给他赔礼，再接触接触……”

“妈，这样好吗？”贾东旭看着贾张氏的眼神带了一抹古怪。

“东旭，妈今儿就说到这儿，你愿意就过去，不愿意那你就等着拜师老易吧！妈以后不会再反对！”

贾张氏抬手拍了拍贾东旭肩头：“东旭啊，这个小老头和老易之间为人处事如何，你心里自有评断，妈不想多讲了！”

“我已经进厂半个多月，老易在院里什么样我知道，他在厂里教不教徒弟技术，我也已经打听过！”

“但是……路，得自个儿走，妈今天不逼着你做什么，把这决定交到你自个儿手里！”

“妈先回去了，你自个儿考虑！”

贾张氏说完，三角眼的情绪一闪而过，再次拍了拍贾东旭肩头，毫不犹豫转身，朝南锣鼓巷而去。

看着贾张氏在夕阳余晖下拉长的背影逐渐远去，贾东旭只感觉喉咙有一股别样的滋味涌上来。

“东旭，你想什么呢？没跟你妈一块儿回院儿？”

颇有些调侃的声音打乱了贾东旭的思绪，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秦大海。

“秦师傅，您啥时候过来了？”

“咱爷们儿去喝两盅怎么样？你当初进厂，可是被他们撺掇着第一个敢去找我拜师的！没想到……”

秦大海看着东直门的方向，也不知道是在看落日余晖，还是在看贾张氏越走越远的背影。

“没想到你到现在在车间也没找到一个师父，可怜的小子！”

“秦师傅，您意思是我当初去找您……”

秦大海轻笑：“我自打受伤后，登门去看我的，不少！但都被我赶出去了，因为去找我的太虚伪！没有一个摆明找我就是想拜师的！”

“而你，是第一个一登门就说想拜师学技术，虽然你小子跟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似的，但没想到咱还是有些缘分在的！”

贾东旭愕然，根本不明白秦大海话中到底都是什么意思。

“怎么着？有没有兴趣陪爷们儿去于家小酒馆坐坐？不远，就在东四牌楼，离你们南锣鼓巷没几步路。”

“行！但秦师傅，先说好，我来请，我妈说让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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