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言秋踱着八字步,缓缓进了荣喜院,曲氏坐在罗汉床上,老脸嗔怒道:“大冷的天儿!偏你最爱作怪!好端端地扫什么雪?”
“这也能怪我?昨儿个我说等沈家丫头回来请她逛花园子,偏你说没得湿了鞋,那我不得吩咐下人将雪扫干净了!”
曲氏一噎,大雪纷飞,哪个乐意逛花园子,她觉得老头子的提议不好,就随口拿了“湿鞋”来搪塞,谁知道这死老头子还当真了。
“那你怎么不让人把癯仙园的雪也一并扫了?”
“那不行!”
宁言秋急得跳脚,“癯仙园里都是我的宝贝梅树,这会子都开了花,梅树上没雪,那还赏劳什子的景?你这是庸人之见!”
“呸!”
曲氏啐了一口,几乎都要气笑了,“阖府就你那梅树是宝贝!大郎昨日里还说要画一幅雪景图,你把雪扫了,大郎画什么?”
“他要是有心,来癯仙园我老头子亲手教他!”
曲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去癯仙园找骂吗?这几日宁知书、宁知礼两个日日被拘在癯仙园里画梅,两三日的功夫就瘦了一圈!看着她都心疼!
这么一想,曲氏又惦念起沈念微来,多么可心的孩子啊!偏生被老头子惦记上了,她昨日昧着良心将人哄了来,往后别三两天就把人给折腾瘦了!
哎呦!
想想就作孽呦!
罢了罢了!
大不了等人来了,她多看顾着些吧!谁让她命苦,摊上这么个死老头子呢!
曲氏瞪了宁言秋一眼,气呼呼地坐在罗汉床上喝茶,不一会儿,宁知书和宁知礼兄弟俩也结伴而来,身后跟着宁府大夫人廖氏和二夫人关氏。
“父亲,今日师妹就要上门,我和大哥两个,还给师妹准备了见面礼呢!”
宁知礼生得白净,此时一脸的喜色,对宁知书挤眉弄眼一番,水深火热的日子终于到头了!拯救他们哥俩于苦难的师妹啊!你终于要来了!
宁知书不比宁知礼白净,因着时常游历山水的缘故,面色粗粝而稍黑,只不过往日里严肃的人,此时也禁不住弯了弯唇角!
师妹什么的!
简直是他们兄弟俩的及时雨!
天知道这些日子被宁言秋逼着画梅,又兼受着他的言语摧残,宁知书感觉自己头发掉了一大片,再这样下去,保不齐就要未老先衰了!
宁知书和宁知礼喜气洋洋,宁言秋却沉了脸,“两个不成器的东西!今日等你师妹一来,你们两个就给我待在癯仙园,哪里也不准去!”
什么?
简直是晴天霹雳!
宁知书还想着过了年就出门游山玩水去呢,宁知礼也恨不得满京城给人画像来提升画技,听了这话,兄弟俩简直要抱头痛哭!
“父亲这里,不是有师妹传承吗?我和大哥两个,就不在父亲面前讨嫌了吧?”
“对啊!二弟说得没错!我们两个笨手笨脚,惹了父亲生气,耽误了父亲教导师妹就不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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