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氏面上大喜,连忙从罗汉床上下来,沈念微接过翡翠递来的斗篷,手脚麻利地给许氏系上。
一行人出了福泽院,走到垂花门处,果然见门口停了五六辆沉甸甸的马车,沈青正带着头发花白的管家沈贵指挥着小厮们,一样一样地往库房里搬东西。
“母亲,您来啦?”
沈青回头问候了一声,许氏点点头,“蛰哥儿呢?怎么不过来?”
“母亲,蛰哥儿还在后头呢!这是三弟派人加急送来的几车毛皮……”
听说沈蛰没来,许氏面上一黯,急切的神色也就顺势退了下去,“蛰哥儿没来,来得是兴文还是兴武?”
兴文和兴武是沈茂身边得力的帮手,许氏方才看了眼毛皮,里面不乏上好的货色,想来沈茂也不会随便派人来。
果然,许氏话音将罢,车队前方忙活的一个身着绸布长袍、戴着皮帽的青年就急忙交代好自己的活计,急吼吼地走了过来。
“老夫人安!”
“是兴文啊!凉州那边怎么样?”
“回老夫人,后金今岁息兵,凉州的日子过得也安稳,老太爷、大爷、三爷都很好,大爷已经带着蛰少爷和后金的使者一起进京了……”
先前凉州来的书信里,沈茂倒是提了一嘴,许氏不知道具体的日子,连忙道:“人已经出发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也就是冬月初才出的凉州城,这会子还在路上,奴才带人出来得早,一路上紧赶慢赶,总算赶上了二小姐的及笄礼!”
兴文笑得腼腆,搓了搓有些发寒的手掌,这一路带着六车毛皮,为了赶时间,可真是不要命地在赶路,好悬才在今日入了京城。
许氏自然看出了兴文的疲惫,摆摆手道:“东西规整好,就下去休息吧!”
沈蛰没来,毛皮放进库房又跑不了,是以许氏也无意站在门口吹冷风,抱着暖炉往福泽院走。
进了福泽院,坐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沈青就赶了过来,一口气喝干了茶盏里的热茶,擦了擦嘴道:“母亲,凉州那边的事儿我都问清楚了,大哥和蛰哥儿陪着后金使者,冬月初就出了凉州城,兴文说后金带队的是巴尔吉的二儿子巴烈鲁,使者团几十号人,走走停停,怕是到京城的时候,差不多年底了……”
“巴烈鲁?”
许氏哼了一声,“这个巴烈鲁听说本事不大,倒是贪图享受得很,巴尔吉放出这么一条瘟狗,倒是会膈应人!”
“可不是!巴尔吉这个老东西,倒是会打算!儿子听兴文说,他们的车队到了幽州的时候,半道上收到了大哥的传信,说巴烈鲁一路上吃住挑剔得很,走走停停,蛰哥儿性子烈,没少受气,要不是大哥压着,早就抽刀和巴烈鲁干起来了!”
许氏想着沈蛰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偏生因着朝廷议和,不能和巴烈鲁真刀真枪地干,恐怕有朝廷派去迎接的官员压着,少不得还要受委屈。
“左右不过受些闲气,待会儿给你大哥写封信,让他帮着看顾一二,别年轻气盛惹出什么事儿!”
“听母亲的!”
沈青应下,许氏想到沈蒙,看着陶氏道:“老大这次回京,估计凉州就不再去了,院子里的家什不好的都换一换,该修整的修整,别等人到府了,又手忙脚乱起来……”
沈蒙回来,陶氏的心也算落到了实地,听许氏吩咐,忙不迭地应了下来,心里盘算着院子里要添什么东西。
想起沈蒙,许氏又惦念起了沈责,又道:“你父亲呢?一大把年纪了,早该回来养老了,怎么没趁着一起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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