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微又惊又喜,连忙将《孟子》等也翻看了一遍,发现四书的内容,似乎已经熟烂于心,只要这些日子再好生复习,一定有望进入骊阳书院甲班的考核。
骊阳书院作为天下第一女院,分上三院和下三院,上院甲班,大越贵女挤破了脑袋也想进,然而往往第一道考核门槛——熟记男四书,就已经吓退了不少贵女。
女子不比男子,读书习字、能文能武是天经地义的事,有些女子家中规矩严苛,女四书、女孝经、《列女传》等读罢,读书一途也会就此罢了,更多的精力,则被引导学习刺绣、弹琴、庶务等技能。
除非一些读书世家,家中长辈开明,才有可能接触男四书,像陶氏这样不限制读书品类、以书籍为陪嫁的可谓是少数。
是以自打骊阳书院开院以来,上院甲班十个人的名额,几乎从来没有招满过,不过想也知道,甲班虽然难进,但各中底蕴,定非乙丙等班可比。
沈念微既然不甘平庸,有心想要跃出四方闺阁,就暗下决心,一定要考进上院甲班!
窝在微芷院里一连待了三四日,沈念微就拿着写好的十几幅字去了陶氏的柳香院,见了陶氏,沈念微将来意一说,陶氏惊讶道:“三丫头,你想进上院甲班?”
沈念微点点头,陶氏蹙眉道:“上院甲班可不好进,当年我也是……不说别的,就说四书的考核,就并不容易!”
陶氏之前也是骊阳书院上院甲班的学子,自然知道其考核之难,前几年在凉州的时候,她虽私底下教授过府中几个女孩儿的学业,但沈念微无论是默书还是写字,都不怎么出挑,是以乍听沈念微要进甲班,由不得陶氏不惊讶!
陶氏的迟疑,沈念微并不感到意外,她从牡荆手中接过那些写好的字,抿唇递给陶氏。
陶氏拧着眉接过,扫了一眼,飞快地抬头觑了一眼沈念微,眸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讶,接着将宣纸凑近了些,看得越发仔细。
等到将十几幅字一一翻看完毕,陶氏将一沓宣纸轻放在桌子上,讶异道:“三丫头,这些都是……你写的?”
沈念微点点头:“前些年念微有幸跟着大伯母习过几年管体,这几年一直并未荒废,还请大伯母指点……”
见沈念微说得诚恳,陶氏忍不住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字,唇角微扬,和蔼道:“你这丫头,当初你大姐姐、二姐姐都跟着我一块儿学管体,你二姐姐性子跳脱,学了几日就不耐烦,禀了老夫人随着你大哥他们学武去了,你大姐姐虽说学的认真,可没想到嫁了人,仅凭夫家一句管体不比卫体贞静,就弃了管体,去学卫体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陶氏面上显出一抹恨铁不成钢,咬牙嗔怒道:“那也是个不成器的!”
再看一眼沈念微,面上的嗔怒很快又缓和下来:“倒是没想到,这些年,只有你这丫头还老老实实地练着字,好……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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