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为卢恩擦屁股,将他毁尸灭迹后的痕迹,化作食死徒的问候,便是张伯伦的手笔。
而当他呆在伦敦塔顶的时候,他也做好了准备。一旦条件允许,他便要逃出去。
因为在决战中,公爵一定会用的到。
只是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,他还没来得及逃走,女铁卫格温便将他带了出来。
“还是克伦威尔那时候的事情,”卢恩思考着,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,“我把他的超凡材料藏在了墓碑里。”
“但这却是您的障眼法,”张伯伦轻笑着点头附和,“最大的战利品,谁也想不到会在我的体内。谁也想不到,您居然会如此信任我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
有时候,男人的友谊远比常人想得要简单,要坚定得多。
“来一根?”卢恩突然开口问道。
张伯伦点了点头。
卢恩为他点上了一支烟。
他们如今不是君臣,而是好友了。
一同抽烟的好友。
“对不起,我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。”卢恩轻声说道,“邓布利多和汉弗莱对你家人做的事,我已经设计报复回去了。”
“您布局的风采不减当年。”张伯伦公允地评价道,“我想,您还想要跟我说,您接下来的计划吧?”
卢恩微微一愣。
这和他预想中的交谈不一样。
“你不想听?”
“不想的,卢恩。”张伯伦艰难地俯下身,看向了面前三盏于月色下摇曳的纯白色小雏菊,“我已经老了,大脑已经想不清有好几个目的的布局了。”
张伯伦说着,脸上竟露出了怀念的神色。
“我已经老了,可公爵您还风采依旧啊,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时光的威力吧。”
卢恩默默地看着张伯伦。
他虽然一直不愿承认,一直觉得张伯伦还是如以前一样,依旧能够百分百地配合自己。
可是岁月就是岁月,时光就是时光。
老了,就是老了。
“可我今夜还是要来,”迎着卢恩微带怜悯的目光,张伯伦朝着他的公爵微微欠身,“因为我察觉到了您的紧张。”
“紧张?”
卢恩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,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形容他。
“紧张从何处而来?”卢恩没有恼怒,反而平静地询问着。
张伯伦低头看向了卢恩身前的纯白色小雏菊,又抬起了头,看向了远处灯火通明,宛如银河的伦顿市。
“来源于陛下,布列塔尼的女皇,统治者途径的序列一维多利亚,您的学生。她有可能成为您最好的搭档,也可能成为您最可怕的对手。”
“真是敏锐的老狗。”
卢恩轻笑着摇了摇头,没有否认。他刚准备开口解释,他计划的精妙之处,却被张伯伦强硬地阻止了。
“卢恩,我老了,可我依旧期待着。”张伯伦阻止了卢恩的话,缓缓说道,“请允许我为您报幕。”
张伯伦说着,声音猛地提高了起来。
他仿佛在对着静谧的天空大喊,却又仿佛在对着过去的自己,对着坚守了二十年的自己大喊:
“看啊,这死而复生的公爵,又将上演哪一出剧目。一切的隐忍与失落,一切的爱恨与纠葛,一切的阴谋与祈愿,又将会如何上演!”
张伯伦表情几近癫狂,他本就瘫痪了的脸庞,肆意地扭曲着,仿佛舞台上报幕的司仪,对着四面八方的观众致意。
“敬请期待,他不会辜负任何人,也不会让任何人失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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