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恩是个老派的人。

所谓的老派，是指他和世纪初那群00后一样，选择让AI有限度的接入自己的生活，而不是像现在的90后，一切都指望着AI。

自然了，他也选择了最老套的打款方式。

当面刷二维码。

这也算是种仪式感。

卢恩总觉得自己和世纪初的那群人心有灵犀，他管这个叫王道复古。

悬浮滴滴开得很快，空中大堵车在金陵城也不严重。

十点钟，卢恩准时来到了游戏公司的办公地。

高新开发区，B栋，企鹅互娱。

只是……

卢恩抬头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楼，不由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。

看门的保安叼着烟，扫了眼卢恩，冲着他一摊手。

“三天前就倒闭了，东西都被债主搬光了。”

“师傅，借个火。”

咔嚓。

火焰燃起，燎着了卢恩叼在嘴上的烟。

袅袅烟雾升起，反而让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
因为他不是蠢货，在接活之前他早就调查过这企鹅互娱的情况。

从上个世纪就存在的老牌游戏公司，虽然因为接班人马四代不成器，导致公司规模一缩再缩……

但也没道理会在短短半个月内倒闭才是。

要知道，自己接这个活的时候，通关了数十个剧本，黑化了不知道多少女皇……

这样的大手笔投资的游戏，没道理撑不了半个月。

推开公司大门，卢恩叼着烟，走过空无一人的前台，走着楼梯，直接闯进了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。

哦，不仅空无一人。

办公室里所有家具，甚至连发财树都被人搬走了。

见状，卢恩眉头皱得更加紧了。

敢白嫖到自己头上，这企鹅互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？

他盘腿坐下，手腕上的便携光脑打开。

霎时间，无数条信息在卢恩飞快地点击下出现。

他一路从企鹅互娱隐藏在各个子公司和皮包公司的银行账户余额，找到了如今还存在于杭城的企鹅互娱总部，顺手连马四代位于马尔代夫的度假别墅都找出来了……

顺便一提，这度假别墅是给他男朋友的……

小男娘……

诶……

只能说有钱人玩的就是花。

只是越看，卢恩的眉头就皱得越紧。

因为……

瘦死的骆驼，还是比马大。

企鹅互娱的资金链还很健康，就像马四代藏小男娘的别墅一样的健康。

而他们的总部，也并没有迁到自己所在的金陵，还是位于杭城的高新开发区。

换句话说……

卢恩重又抽出根烟，与先前快要熄灭的烟接了起来。

一口烟雾吐出，他脸上神色变得嘲讽起来。

一个崭新的公司，短短半个月内编造成型，在浩如烟海，普通人几乎无所遁形的ai监视下，成功地被制造了出来，又彻底消失了。

而这个公司，只是为了骗自己，给他们去打通几十个副本？

卢恩越想越是觉得讽刺。

我被彻彻底底地耍了。

这一刻，卢恩突然很想穿过屏幕，将藏在后面的人拽出来，好好问一问他，有必要吗？

可这样又会显得太过于愚蠢，特别是自己连工资都没有要到。

正在这时，卢恩面前的屏幕突然扭曲起来。

不，不是屏幕。

是他面前的空间扭曲了起来。

一行字，缓缓地在他面前扭了出来。

“把这一切都当做一个游戏，不好嘛？”

“很真实吧？这样的体验，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。”

“你已经享受过了无数个世界，这样的体验也足够你受用终生了，这就是我们付给你的报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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