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春三月,又是一年春好时。空气湿润而又清新,下雨了,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,朦朦胧胧,如一层轻纱。
春雨贵如油,他将手探出窗外,这是老天爷流下的泪吧,只是不知,他又是因何而哭泣。
今日,乃是先皇乾清帝的忌日,没想到,时间过得这么快,也让人有太多遗忘。慕风下了早朝后,就去了凤仪殿。
“皇上驾到。”
此时,太皇太后正在佛堂诵经。年纪大了,总会有种不中用的感觉,即使她老人家,是这**中,最具权威的女姓,可还是会力不从心,今日,她老人家心中的孤苦,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,白发人送黑头人,世上最让父母心痛的词眼,即使她生在这宫中,早已看透这份无奈。
慕风没让人去惊动太皇太后,而是轻手轻脚的向里走去。
“咚咚咚......”木鱼声一声又一声,左手的念珠也是一颗滑过一颗,嘴唇无声的张合。就这样,慕风看了她老人家好久。
“咚。”最后一声木鱼声停止,太皇太后也睁开了眼。想要从蒲团上站起,但却失败,再次尝试,却被人一把扶起。
“哎,人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
“皇奶奶是想父皇了吧。”老人回头,这才发现,扶自己起来的当今的皇上,自己的孙儿。听了他的话后,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,就说:“你又何尝不是呢。”
太皇太后已经有些佝偻,显出老太,她只能到达慕风的胸膛。岁月催人老,但情这玩意儿,又何尝不是,一年前,她老人家还很精神,可自从乾清帝驾崩后,身体就开始变得虚弱,每天都需要喝药维持这破败的身体。
“风儿,下雨了,陪皇奶奶到外面转一转吧。”
“不可以的皇奶奶,外面湿气重,对您的身体不好。”慕风婉拒。
“呵呵。”听了他的话后,太皇太后轻轻一笑,不知何种情绪的摇头,“年轻的时候,每逢看到下雨,就想到外面去瞧一瞧,那时候,比现在要瘦弱的多,可从不会生病,可现在,一天到晚就坐在这里,也是这不舒服或那不舒服,还是年轻好呀。”
“皇奶奶哪里的话,在孙儿心里,您一直很年轻。”
“是吗?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,太皇太后就这样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。虽然下着雨,但好在天气不是太冷。
“把这窗户关了去吧。”忽然,她吩咐道。
“奴婢遵命。”
“皇奶奶是感到冷吗。”
“不是,感觉自己就像牢笼中的鸟,与其渴望不如断了念想。”
慕风不再说话,然后起身,对丫鬟说:“把皇奶奶的披风拿来。”听了他的话,太皇太后看向他,似是不解,慕风冲她老人家无奈一笑,说:“孙儿可不想,皇奶奶说我困着您,也罢,这空气不错,也许您出去,心情就会变好。”听了他的话后,老人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微笑。
拿过兰若老姑姑递过的披风,慕风亲自给太皇太后系好,唯恐会冻着她老人家,他非常的仔细,看着眼前的这双手,不知道为什么,太皇太后的眼睛,突然有些似润。
系好后,慕风一手搀着太皇太后,另一只手举着伞。
“这雨几乎看不见,咱么就这样出去吧,还撑什么伞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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