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，目前的硝都是从马厩和厕所、山洞等地方收集的。”这时沈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
“沈括！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！”这次轮到林昀差点被吓跌到茅坑里了。

“我是光启院院长啊，熬硝不也归我管吗？”沈括答道。

“你还管这个啊……你管的真多。”林昀滴汗。

“我只管技术，业务方面我不背指标的啊。”沈括忙说。

林昀回头看小道士，只见他们小心地将结晶物刮下来，然后用燃烧的木炭戳了戳，结晶物一下就冒出了刺啦刺啦的火星。

“这些是土硝，把土硝浸水泡一天，去除秽物，然后加水慢慢熬煮，水熬干后的液体硝倒入罐中，凝结一夜即成芒硝。”沈括解说道。

“这是一条有味道的解说……”林昀情不自禁地捂住了鼻子。

“你们在我家茅厕里干嘛呢？”这时，一个挎着菜篮的农妇在门外惊讶地问道。

“没事没事，我们来采硝的，马上就走。”沈括忙出来说道。

农妇看到堂堂光启院院长竟从她家茅坑里钻出来，顿时眼睛瞪成了铜铃大。

紧接着，林昀也从里面钻了出来。

“还有皇上！”农妇手里的菜篮啪嗒一下掉到地上。

“不好意思啊，打搅了。”三个小道士也跟着钻了出来。

农妇傻在了原地，这是什么情况？

她家厕所得了什么光，这么多大人物光临？

“话说这样采硝，产量岂不是很低？”林昀没管农妇，继续问沈括。

“确实很低啊，但硝的来源就只有这些。山洞里会多一点，不过西岐山地不多，实在集不齐我们只能跟别国采购一些。”沈括答道。

“原来硝这么稀少……”林昀突然有了些新想法。

“皇上，我们继续到下一家采集去了。”小道士们行了个礼，转身走了。

沈括也追了过去。

“话说你们建的茅厕，很有用啊！”林昀转身对农妇说。

“皇上和沈大人大驾光临，草民甚感荣幸！回头草民一定将这间茅厕……不，龙厕装裱起来！”农妇激动地说道。

“装裱就不用了……配合道士采硝就好。”林昀哭笑不得地说。

晚上下线吃晚饭时，林昀专门查了采硝的信息。

“硝质与盐同母，大地之下潮气蒸成，现与地面。近水而土薄者成盐，近山而土厚者成硝。以其入水即消熔，故名为消。”

“南方多山地带，山洞中常有大量天然硝。土司为了巩固统治，长年累月组织人手开采熬硝……”

“明朝有禁海令，硫磺和硝石都严禁出口……”

“早起日本的硝石全部购自国外，织田信长几乎垄断了所有的硝石贸易。得不到硝石的本愿寺显如，不得不从粪便中炼制盐硝……”

“美国南北战争时期，南军曾用尿来腌渍肥料、稻草，以获取珍贵的硝酸钾……”

看到这些文字，林昀看了看碗里的咖喱饭，不禁有些后悔在晚饭时看这些。

“没想到不起眼的硝却有这么有趣的历史。古代的硝的产量低，没准是个机会，也许能开发出一些新思路。”林昀放下勺子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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