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笑道。

王志轶见到来人样貌，这才松了口气，随即又有些紧张起来：“原来是前辈。”

“事先就说过，唤我杨棋即可。”

来人自然是伪装后的杨书，他不仅改变了面容，更用敛气术伪装成了炼气六层的样子。

这是他在筑基以后，发现敛气术的另一种用法。

杨书现在的身份是王志轶认识的散修朋友，炼气六层的实力能让他在一些时候不会被人轻视，又在一些时候不会被人重视。

王志轶向杨书汇报了刚刚和王季实的会面情形：“我已告知四叔那两位道友已死，四叔并未起疑。”

“如此甚好，接下来你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，我们还是暂时分开行动。如果我需要帮助，会来找你的，记得到时候就说我是你认识的朋友。我可能也会故意和一部分人透露这个身份，你需牢记我们之前商定的言辞，切勿漏出马脚。”

“前辈放心，我会万分注意的。”

杨书颔首，正欲转身离去，王志轶突然叫住了他：“前辈，我们王家真的与鬼雾门勾结？是不是我四叔打算在这售卖会上做些什么？”

“你无需多问，我说过，只除恶首。”杨书看着王志轶的表情，突然有些不放心，于是警告道：“你最好不要擅自做些小动作，我自己查到的，那么王家孰好孰坏一目了然。但你若是泄密，你能保证其他人不会互相包庇袒护吗？到时候善恶难辨，枭鸾并栖，谁该死？谁又无辜？小心祸及全族！”

王志轶心中一凛，顿时冷汗涔涔而下。

他的心思都被杨书看穿了。

他刚刚就在想，目前看来很多事都是四叔王季实在管理，会不会这只是四叔一个人的行为，家主并不知道？

王志轶原打算接下来就去找家主王伯诚，询问他是否知情，可是杨书的话让他清醒了。

如果家主和四叔是一伙的怎么办？

或者家主虽然不是共犯，听了之后却要包庇四叔怎么办？

到时候岂不是害了整个家族？

王志轶垂下头来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杨书这才让他离开，随后独自一人在坊市闲逛。

夜幕将临，售卖会即将开始，坊市里像他这样的“散修”不在少数，未免引人注目，杨书也会假装成专程来购买符箓的修士，偶尔进入一些店铺内挑选。

他发现这里店铺的模式并不是完全由王家家族运营，而是王家各人自卖其货，符箓的价格、种类都略有不同。

某些店铺会把将一些符箓单独展示，旁边挂个小牌子，写上：本店独有。

不过现在来往的散修都只是看看，降价还未正式开始。

杨书逛了多家店铺后，察觉到一点异状。

有修士会问店家一些符箓的供货情况，如果店家说数量比较稀少，他们就想提前打好招呼，让帮忙留一下。

多数的店家都表示先来后到，如果有其他客人看上了，他们也没办法保证会不会有余货。

但是少部分修士，从店家处得到的答复却是“我们会尽量帮忙保留”。

即便是同一家店，也会出现，前脚刚拒绝完这个散修，后脚却又应允了另外一人。

杨书发现，得到肯定答复的，都是少数炼气中期甚至后期的散修。

数量众多的炼气初期修士，往往都被拒绝了。

他亲自找了几家店铺测试，情况一样。

面对炼气六层的杨书，这些店都愿意为其“尽量保留”他看上的符箓，甚至有店家表示，等售卖会开始，他们还会拿出更好的东西，欢迎他到时光临。

虽然可以理解为仅仅是店家对于实力——或者财力的认可，但杨书还是觉得，这其中必有古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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