砂浆从吕峰的安全帽上滑到他的西服上,滑到他的白衬衫上,滑到他的蓝领带上。
更像是砸在他的心上。娇嫩的心受到砂浆的磨,受到水泥的烧,他的心在流血。
到楼层上,看到五个工人,两个拉着平板震-动器,两个在找平,还有一个坐在楼梯向上延伸的踏步上抽烟。
他被砸,想打人!扫了他们一眼,怒道:“是谁个往我头上扔砂浆的?啊?”
他的声音虽大,但被淹没在平板震-动器的声音当中。
他气的冲上前去,一把关了平板震-动器的开关,对着一脸胡茬看不出多大年龄的工人喊道:“是谁用砂浆砸我的?我喊你没听见啊?”
一脸胡茬睁大眼睛道:“没有啊!震-动器声音这么大,我上哪里能听见啊?”
“是谁砸我的?你说!”吕峰说着,上前就要去抓他的衣领。
胡茬向后一退,急喊道:“真的不知道啊!我从东边震过来,半小时手没离开过震-动器的绳子啊!”
吕峰的皮鞋陷在混凝土里有两公分,上面满是砂浆,像是给发亮的皮鞋染了一层不规则的边沿。
他急忙退到平台架子上怒吼道:“如果你们要不说出来,你们这活就不要干了!”
五个工人丢下了手里的活,几人都坐到楼梯上,抽起烟来。
不和工人动手,这亏就白吃了。要和他们动手,这五个工人一起上,那自己吃亏就吃大了!
要被工人打了,讲出去都丢人。
要忍下这口气的话,工人看你好欺负,那忍气吞声的日子还在后头呢!
怎么办?
去找宋大建!
他想着,便乘吊笼向楼下而去。到第八层的时候,安全帽上又是哐的一声,又一团砂浆打在安全帽上。
这一次砂浆量不到上次的三分之一,而心理上感觉到的伤害却是之前的三倍。
上一次砂浆打到头上,他还懵了一下,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,后来才逐渐怀疑是人为故意的对自己的伤害。而这一次则非常明显的意识到他们是故意伤害。
他想把吊笼开上去,对他们一阵拳打脚踢。
然而,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!现在回去,那几个工人还会像刚才那样不承认的。
现在应该先去找郑道猛和宋大建,然后再来收拾他们。
他下了吊笼,直奔会议室而去。他听到秦诗波在和他们谈笑风生,他心上的血和砂浆在一起流淌。
他冲进会议室,两眼通红。
会议室里的人,看吕峰的头发被安全帽压得趴在头上,脸上脖子上领带上白衫衣上西服外套上都有砂浆,再看他的眼睛是红的,与刚才在会议室里开会的他判若两人,他们都猛的一惊。
吕峰的红眼向众人扫视了一周,最后眼睛落在郑道猛的脸上:“老郑,原来你承认错误都是假的,你早就安排好工人故意伤害我是不是?”
“吕……吕总,我姓郑的有那样卑鄙吗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郑道猛在没错的情况下拿出承认错误的勇气,就是为了息事宁人,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放弃自己的利益,没想到又发生眼前这种事情!
“你装什么憨?你把我当傻子啊?”吕峰怒吼道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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