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大建在猜测着，曹老头针对的不是自己，不是他的儿子，也不会是他的孙女。那就有可能是他的儿媳妇，有可能是护士，还有医生？

曹老头愤怒的啊啊开了！

“你要上卫生间？”宋大建想起上一次曹老头上卫生间，他不寒而栗。

曹老头摇了摇头，他的目光中充满着埋怨，这一次有埋怨宋大建听不清自己话的意思，因为自己的口齿是那么的清晰！

曹西升被啊啊醒了，他见到宋大建，他猛的一惊。然后急忙道：“啊……啊……宋……宋总来了啊！”

宋大建不知他怎么也称自己宋总。但目前这都不是关键，便问：“您的腿怎么样啦？”

“昨天刚拆石膏，那……那个……”

宋大建见他吞吞吐吐的，不明就里：这很难说吗？

曹西升的眼睛暗淡了下来，接着是一片忧伤，和曹老头目光中发出的哀伤一样。

宋大建估计他们有难言之隐，这难言的言，看来又是钱！这个，是目前自己也帮不上的，但自己可以想办法。但到底是不是钱？是多少？这些都不得而知。

自己目前最想见到的人是曹愿，这个丫头也不知上哪里去了？

宋大建不好直接问曹愿，而是转弯问：“周姨人呢？”

“她上班了！已经上有头二十天了！”曹西升道。他说话的时候，狠狠的拉了自己一下头发。

从他那下意识的拽头发的动作中，宋大建看出了他的焦躁和无奈！

“那撞你的人还没有下落吗？”

“没有！”曹西升说着，眼里噙着眼泪叹息道：“这种被撞的情况，找不到撞的人，医保处也不给报销，这样的话，我家就要全部负担这医疗费了！我这腿要不做二次手术吧，那走路只能好一些，但今后是绝对不能负重了……”

宋大建急道：“做手术啊，为什么要不做呢？”

曹老头又啊啊了起来。他像是在说什么，不过，他不仅说不清楚，就连抬胳膊都不方便了。

不过，宋大建可以清楚的看出他的指向，那就是床头柜的抽屉。

宋大建拉开抽屉一看，抽屉里没有别的，全都是每日一结的账单。

两沓账单，用两个彩色的小夹子夹起。一个是曹老头的账单是黄色小夹子，一个是曹西升的账单是绝色小夹子。

曹老头欠费是四千多，曹西升欠费两千多。就是说，到昨天为止，他们已经欠费六七千了！

曹老头呜呜啊啊的声音，还吐着字眼。他那瘦削的脸型是歪的，变得狰狞起来。如果给把刀给他，他的模样像杀人。

曹西升自从宋大建拉开抽屉的瞬间，他的眼睛就紧闭着，蜡黄的额头有几颗汗珠渗出。头摆动着，那痛苦的模样很像是鼓了大便。

要是曹老头这个表情，宋大建会问他是不是要大便？

宋大建的脑海里，显示出周素佳在劳动时丢魂失魄的模样，因为她挣的钱，远远无法填补两个人住院的费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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