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海鲲市云海区东南方向七八十里的马庄的村头,有一个戴着帽子裹着围巾穿着大衣的妇人,站在路边的白果树下,望着村北的路,她一发现有轿车来,她就会望一下,是不是自己的姑娘回来了!
她,已经站在这里第二天了!姑娘到年就三十六岁了,有时,她的形象在自己的头脑里会模糊起来,只记得她上高中时的模样了。
自从姑娘上大学之后,自己一年也很少见她几面。
姑娘是要强,她大学二年级就没有朝家要过钱,有时还给家里寄钱。
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,姑娘太成器了,儿子却又太让人操心了!可是姑娘有本事了,却不愿意帮弟弟!这让她心里很是难过。
本来姑娘出去就早,现在和自己沟通也越来越少,除了按时寄些钱来家之后,这两年她竟然没来过一次家。
这个妇人,就是马丽的母亲。
见马丽的母亲吃了几口饭又坐在村头望,马父实在看不下去了,心烦的道:“你望什么望呀?她要来家你不望也来,她要不来家你眼望瞎了她也不会回来的!”
妇人的泪水流到包住脸的三角巾上,她在心里喊道:姑娘,你回来吧!妈今后再也不说你了!
下午四点半多钟,从北边来了一辆黑色轿车,马母欣喜的睁大眼睛,随后向屋里跑去。脚下被门槛一绊,嘴磕在石头地面上。
嘴虽然疼痛,但马母的心里是欢喜的,她大声喊道:“老马,姑娘回来了……我的姑娘回来了!”
“你嘴上怎么都是血?”马父看了心里一惊,急道。
马母摘下三角巾,嘴一吐,上牙仅剩的一颗门牙被吐在地上。黄黄的门牙在血浆里滚动了一下。
黑色轿车从身旁行过,马母见并不是自己的姑娘,她的眼前黑了一下,急忙扶住身边的那棵大白果树。
天黑了,什么也望不见了,她才蹒跚地走回家中。
第二天农历二十九早上天麻麻亮,马母端了个草墩子坐在村头的白果树旁,眼望着北边。
到了中午还坐在村头,马父实在看不下去了,便给女儿打去了电话。
马丽虽然说放假了,但工作上的事情仍然需要总结一下。并且,这几天的时间也排得紧紧的!那些官员邀请可以拒绝,但那些老同学好朋友发出一个又一个邀请,自己有的还真不好意思拒绝。
虽然宋大建叫自己今年过年去家,自己也有这个打算,可是,这七天假被安排得满满的。她想父母的身体还可以,等过了春节再休息回家也不迟。
今天晚上有朋友相约,下午,马丽难得的洗了个澡,穿着睡衣在房间里看开讲啦节目,她见爸爸打来电话。
她的心里一酸。她本想明天早上给爸爸打的,没想到他先打过来了。
“姑娘……”
还没等她爸说完,马丽就道:“爸,我寄的钱你收到了吗?”
“钱收到了,只……”
“爸,我今年过年就不回去了!等过年后有时间我抽空回家一趟。”难得看一会儿电视,她便急道。
“姑娘,你妈今天已经在村头望你三天了,昨天看有轿车来,她高兴的跑回家告诉我,连牙都磕掉了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马丽一听站了起来:“那没送往医院吗?”
“叫她去她也不去!说泡点蒲公英水喝喝就行了……”
“马虎呢?”马虎,是她的弟弟。
“他多少天也没归家了,也不知他人上哪里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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