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庆白握住匕首,直面农妇和婴儿时,陆陆续续有被淘汰的学子出现在广场上。
“喂,你们怎么了,怎么都傻楞在这儿?”
实在找不到出口的赵蛮子在迷宫里绕迷糊了,不得不选择放弃试炼。
一出来,就发现同窗们都抬头看向天空,周围看台上的各家代表们也面色凝重,一句话都不说。
“怎么回事,我这还是在试炼里没出来?”
赵蛮子一时摸不着头脑,只能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幕布中央的庆白。
“动手啊,这对你来说很简单的。”
人十一脸色阴沉,在心底默默希冀影卫少主能够果断动手。
这一刻,不管他曾经对庆白有多少不满,都希望对方能够如同每日在影卫牢房里完成行刑任务一样,干净利落地解决掉眼前的妇孺。
割喉也好,剜心也好,甚至能弄得浑身血污的剖腹也行。
只要庆白动手,一切都好说。
在影卫的规矩里,仁慈比懦弱的罪孽更为深重。
胆量可以锻炼,但仁慈改变不了。
懦弱会腐蚀刀剑,仁慈则会反噬主人。
这片天下,只需要一个太阳,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正安帝。
影卫则是覆盖万物的阴影,将所有反抗、不满、罪恶尽数掩埋。
只有比恶更恶,才能将太阳托举到最高,为光明铸就最终的舞台。
上至正玄三宗宗主,下至街边讨饭的乞丐,正玄国所有人都知道,影卫的代名词是残暴与血腥,从来与仁慈不沾边。
世家代表们神情异样,他们都在等着看影卫少主的笑话。
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妇和襁褓里的婴儿,庆白迟迟不肯动手,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。
对于影卫来说,只要挡住前路,就代表着与影卫为敌,任何人都有取死之道。
更何况庆白表面上的身份,还是从未出现过的影卫少主。
干脆利落斩杀掉拦路者,才符合庆白的身份。
“不要,大人不要杀我们,求求您了。”
农妇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粗糙的褶皱,面对手持利器的庆白,两滴浑浊的泪水从顺着褶皱歪歪曲曲流到下巴。
泪水滴落在婴儿脸上化整为零,将他从熟睡中吵醒。
新的眼泪从婴儿小小的眼眶里涌出,随之而来的是嘹亮的哭声。
扑通。
农妇跪在庆白脚下,抱着婴儿不停叩首。
“求求您了大人,饶了我们娘俩了,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您的。”
“民妇该死,该死!不该挡住大人的路,是民妇该死!”
“大人您生气,就杀了民妇,只求放过我的孩子,他还没断奶。”
说着说着,农妇觉得今日是活不成了,改为求庆白放过自己的孩子,自己愿意主动受死。
来不及把孩子哄好,只能一只手捂住婴儿的脸,省得母亲的血迷住儿子的眼,呛到他的喉咙。
幻象中的农妇,和真实的母亲没有区别。
自己可以死,但孩子得活下去。
在迷宫山深层的影响下,庆白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,似乎有声音在不停催促他,让他赶紧动手。
他浑噩的脑海里有一种朦胧预感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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