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很难在狭窄逼仄的牢房里,不染半点鲜血地完成任务。
虽然哭喊咒骂的噪音干扰不了他,也可以通过提前卸下关节的方式避免囚犯在受刑时乱动,但是庆白怎么都不能干得漂漂亮亮的。
不是下手时偏了一点,让热血喷泉似涌出。
就是下手时浅了半分,让原本可以瞬间死亡的囚犯,哀嚎着多活了一炷香。
人十一对庆白的表现越来越不满意。
在庆白向正安帝神像祈祷前,他总是忍不住训斥几句。
“书院里的软蛋们,就是这么教你对付敌人的吗?”
“你的兵刃教习是谁?他这么教导你,简直是在背叛陛下,背叛正玄国!
真该给他抓来,让我好好教教他怎么用刀!”
“你在实战课上,也是这么战斗的吗?可别丢了指挥使大人的脸!”
“你是少主,是影卫的未来,是正玄国最锋利的剑,是为陛下斩开一切阻拦的王牌!怎么每次都搞得这么狼狈?”
面对人十一的指责,庆白永远一言不发。
虽然在牢房里他总是掌握不好分寸,但在新都书院的实战课上,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。
那些每天回家后拼命加练,服用各种灵药的学子们,已经无奈地接受了一个残酷的事实——
哪怕成为玄修,自己也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。
这个身着黑衣,一直保持沉默的同窗,是他们现阶段无法越过的高山。
如同挡住乾天上国南下攻势的禹余山脉,挡住了他们争夺第一的道路。
甚至比他们在家族同辈里的最强对手,都强了数个档次。
攻若大日横空,守似星光永存。
哪怕庆白按照教习的要求,将实力压制到与对手一个水平线上,也会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。
即使是继承了超凡体魄的赵蛮子,也会在庆白三拳之下失去意识。
他们很不理解,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了,差距还是那么大呢?
庆白只是沉默着,任由人十一数落,然后按照要求跪在神龛前没有感情地祈祷。
慢慢的,正安帝神像的霸道气势,已经不能再影响他分毫。
在庆白眼里,神龛里的神像和石头没有区别,他只是按照命令行事而已。
从那晚起,韦绝再没有来过宅邸,看望自己的养子。
乾天上国与正玄国在禹余山脉的摩擦增多,两国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。
可在正玄国的新都,还是一片歌舞升平。
庆白每天雷打不动地修炼、学习、行刑、祈祷。
每日穿梭在新都书院与影卫宅邸之间,顺着皇御街往返。
皇御街上的商户百姓,每天都能在固定时间见到这个黑衣少年穿过人群,目不斜视地直奔目的地。
生活规律,一切如常。
似乎日子能够一直这么顺利的过下去。
只有影卫牢房里的囚犯,在恐慌中迎来宣告命运的走狗。
庆白身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,脑海里的异动也越来越大,某种声音与意识,正在获得最终的胜利。
人十一对此毫无察觉。
庆白如同蚕茧里的虫豸,在等待破茧而出的时机。
只需要一道闪电划过苍穹,他就能成为震动天下的惊雷,涤荡一切罪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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