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万有,庆哥儿,刚才可有官差来找我?”
背着装了大半药篓的药材,气喘吁吁,一脑门子汗的周家庄村长周瓯刚进门,看见周万有和庆白后,连忙询问道。
周瓯放下药篓,边问边深呼吸,拍掉身上的灰尘,整理好衣冠,往里面看去,想知道是否有官差在屋里。
“才走呢村长,还带了一个通缉令来。”
“村长你看,这画像上的男人太帅了。”
一手杵着锄头,一手拿着通缉令,痴迷地观摩上面画像的周万有听见周瓯回来,献宝似地将通缉令交给周瓯。
“你个傻大个儿,说什么呢!”
“上了通缉令的还有好人?你这话要是叫差爷们听见了,小心被打成同伙。”
做了几十年村长的周瓯眼睛一瞪,严厉地呵斥周万有,胡子都气得一颤一颤。
不怪他如此紧张,周瓯这么大岁数,没少和官差打交道,知道那些穿着灰黑官服的家伙,祸害起老百姓来,比妖魔更甚。
寻常妖物来了,一个村里使使劲能跑出大半的人,换个地方再从头干起就是了。
官府的人来了,搞不好整个村子都跑不掉,说不见就不见。
周瓯小时候没少听这种传说,也亲眼见过邻村前一天还好好的,第二天就被整村带走。
全部戴枷上铐,被押着送到不知哪里。
后来听说,他们是对上官不敬,被带走充军了。
对于这种说法,周瓯将信将疑,因为从没见过哪个村子能一起犯傻,见到上官还鲁莽顶撞。
也许可能有几个愣头青,在征税或巡察时耐不住官府的呼来喝去与吃拿卡要,热血上头做下不敬之事。
但一个村子里只要有老人,怎么可能做不到圆滑地送走那些瘟神呢。
虽然近些年鲜有听闻这种惊悚的消息,不过无论如何,在齐州各地,见到官府的人,上到刺史,下到小吏,还是恭敬点不犯毛病。
现在整个周家庄,也就周万有这个脑袋犯轴的混小子不知敬畏。
“知道了村长,俺知错了。”
见平日里和蔼的村长罕见发了这么大的脾气,淳朴老实的周万有一缩脖子,杵着锄头低声认错。
可能是顾及到还有庆白在场,不好让这个顶梁柱一样的男人太过难堪,周瓯的表情变得柔和,胡子也恢复了正常。
“让庆哥儿见笑了。”
“这次是庆哥儿接待官差的吧,多谢庆哥儿了。”
周瓯对庆白客气地道谢。
他知道,往日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,每次来到村里办差,必然要惹得鸡飞狗跳再走。
这次他就是在村外碰见同村人,告知有官差往自家去了,才如此急忙地跑回家。
他怕村里有人犯浑,冲撞了差爷,才着急忙慌跑回家里。
只是他从村南回来,估摸两名官差从其他方向离村,这才没有见面。
这些官差都是底层小吏,在官府领不到俸禄,下到各村后从来不会因为嫌弃油水少而两袖清风。
见钱拿钱,没钱也得在村里叫村民杀鸡屠狗,高低见点油星儿再走。
这次周万有把官差领来,必然是因为暂住在家里养伤的庆白,才能顺利把两名瘟神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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