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蹲下,伸手握住杜茵的手,安抚般轻声道:“我不走。睡吧,安心睡吧。”
杜茵听着他的声音,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她当然不想让耿修离开,却知道,他必须离开。
他怀里的那些情报倒还其次,重要的是,现在高泽那里一定很热闹,一旦银针取出来,太子府免不了要来一次搜查。
如果耿修被他们发现了,怎么办?
“你走吧。”杜茵突然松开了他的手,黑夜里对上他的眼睛,轻轻道,“我自己在这里也可以,没事的。”
她声音软软的,让耿修想起了年少时候的祝贞。
她害怕的时候也会这样,嘴里说着让别人不要担心的话,实际上,做出的事都让人不得不担心。
耿修也做不到就那么洒脱的离开。
他耐心地蹲下身,帮她盖好了被子:“你睡吧,睡着了我再走。”
杜茵知他担心自己,边乖乖闭上了眼睛,等待睡意来。
即便她知道,她会彻夜无眠。
现在可是夏天啊,耿修还给她盖被子,岂不是要把她闷死过去吗?
这样憨憨的样子,和当初的华向如出一辙。
想到这里,杜茵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,杜茵的呼吸渐渐匀了起来。
耿修又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,直到感觉到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渐渐放松了,才慢慢将自己的手抽离了出来。
他轻声唤着杜茵的名字,见她的确没什么反应,知她已经睡熟,便仔细看她一眼后,悄然退出。
感觉到耿修已经不再自己身边后,杜茵缓缓睁开了眸子。
她抬手看着自己尚存耿修掌心余温的手,缓缓呼出了一口气。
她知道,耿修有更重要的事去做,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要做的事。
与此同时,高泽卧房内,被陈贵福从床上拉起来的太医正汗涔涔地处理着高泽的伤口。
他艰难地取出了那根狭长的银针,却不敢松口气,赶忙就去检查有无毒性,伤到高泽的筋骨没有。
在确认没有毒,高泽的筋骨也完好无损后,太医才将高泽的伤口包扎起来,开了药方后,走了。
送走太医后,陈贵福回到高泽面前。
“殿下,不知这银针是……”
他战战兢兢地问,心里猜测是杜茵干的,却不敢直说出来。
如今燕如君也死了,那殿下身边唯一的女人就成了杜茵了。他可不敢胡乱猜测,到最后把自己的好日子给作没了。
高泽如何不知道他话中的小心?但闻言也只是淡淡道:“不必多问。你去给我查,查这银针到底出自何处。”
“是!”
到后半夜的时候,陈贵福异常顺利地得到了结果,赶着来回禀。
“殿下,这银针是出自原先燕家的产业,福记店铺的!”
高泽眉倏地紧皱起。
这就是杜茵想让他知道的东西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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