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认莲清已经走远之后,耿修才从暗处出来了。
但经过这一番风波,他们二人各有心思,各有各的揣测,早已没心思去琢磨对方间态度了。
对于杜茵而言,莲清这话惹起的,是她对前世种种的回忆,而对耿修而言,莲清这番话,是在提醒他,杜茵绝不是祝贞。
他也该时时刻刻记着这一点。
待他们都回过味儿来,也没什么别的好聊的了,就安排了下事宜,各自找地方歇下了。
杜茵一觉睡过去,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热醒了。
她推开门一望,空气中湿湿潮潮,看来要下雨。
大雨总是不停,最苦的,就是那些田间劳动的农人了。
杜茵思索着,便起身洗漱,然后特地拿了伞,走到夏时院高泽的卧房去。
伺候着高泽起身洗漱,杜茵照常在一切结束后,送高泽坐上马车,然后将自己原先拿的拿把伞递给了小安子,让他时时注意着什么时候下雨。
高泽坐在马车里听到她和小安子的对话,恍然间想起了几年前的琐事。
以前祝贞,也爱这样叮嘱小安子。
可与之不同的是,祝贞的语气是俏皮的,现在杜茵的话,明显沉稳很多,像只是单纯在温柔的嘱咐。
想到这一节,高泽又自嘲地笑了笑。
他在想什么呢?
杜茵,不就是祝贞吗?
变化的,仅仅是那具躯体而已。
高泽忍不住,在马车起驾之时,掀开车帘看向杜茵的方向。
他期待和她对视,期待从她的眼中看到欣喜与欢乐。
可他没能看到这些。
杜茵低着头,双眸只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,动作规矩,看起来,仅仅是个普通丫鬟而已。
这并不是祝贞啊。
高泽心里一沉,连带着手里的帘子,也被他重重放下了。
她为什么不是祝贞?她必须是祝贞。
他要的,也只是祝贞而已。
他紧捏住自己的拳,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脉都在此刻紧绷了。
他的思绪搅弄着,只是想,为什么杜茵那么的,不像祝贞。
马车摇摇晃晃走出几步远,就在高泽怒气越来越深的时候,突然,似有刀戟之声划破空气,“嗖”一下,从马车帘外.射了进来!
高泽神色一凛,身子微旋,堪堪在狭小马车内躲过了一柄长剑!
那柄长剑没有命中目标,又立马迅疾地左右来回抽动,搅弄得马车内空气都惹得要将人烫熟。
来不及思虑太多,高泽直接以手肘抵剑身,就在那持剑之人因突如其来的重力不能顺利翻开长剑之时,高泽纵身一跃,抬脚直接往车帘中间踢去。
一霎间,高泽的双脚便踩着一个人的胸膛稳稳落地。
而后,不急不慢地迈步走到地面,抬手轻轻一拨,便拿了不久前还被握在那人手里的长剑。
那人蒙着黑色面罩,被他这一踢踢得心肺俱裂,当即一口鲜血喷出,两眼一翻死了。
身旁的几个小厮早吓得跪趴在地,但同时有更多的府兵从不远的太子府内涌出,将此处仅仅包围住。
府兵倾巢而动,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
高泽厌弃般地踢了踢脚下的死尸,皱眉冷哼道:“就这种货色,也敢派来刺杀孤?”
他又抬起剑来,细看那剑身的纹路。
可这柄长剑质量实在不行,更没有什么能够辨认的标识。
如此劣质的东西,也拿来刺杀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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