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笃定自己可以引得高泽高看她一眼,料定他待自己是不同的,所以她有意无意间选择了那样的做法。可这一切的前提是,她得是祝贞。
杜茵唯一想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她换了个躯体,高泽就不认得她了?祝贞,到底是那具躯体,还是此刻杜茵体内的一抹灵魂?
耿修见她眼神微滞,便垂睫,突然问:“你是不是喜欢他?”
杜茵心里一跳,眸光一闪,忽而笑了:“怎么可能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,但显而易见,他不喜欢你。他随时可能会伤害你,你明白?”
杜茵没想到他会莫名其妙和自己说这些,整个人尴尬的同时还有点感动,于是脸上红起来:“我当然不喜欢他。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想?”
这问题一问出口,杜茵就觉得自己很蠢。她都有那种表现了,耿修不怀疑才奇怪吧。
“我一有空就会来此看看,如果你有什么需要,也可以和我说。”耿修也不回答她的话。言罢,他又多看她一眼,状似多言:“我话就到这里。”
杜茵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走了,忙上前一步道:“那个,可以帮我去回春堂再要些药膏来吗?我用完了。”
耿修在她吐出“那个”二字时就顿住了脚,听完这一句,略有失望地闷声“嗯”了一下,又从窗子处离开了。
杜茵捂住自己的心口,探头往窗外看,心里忍不住腹诽。
耿修到底是什么人?武功如此高强,每回都落地无声的,可她当年竟然没有见过他,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听说过。
以她来看,他的功夫可能要在晏城及华向之上,不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卒。更何况,他是从通州来的幸存者呢?
这样的人才,早就应该崭露头角了,而不是在这个地方才显露。
现在他们二人间的关系也很奇怪。说是不熟悉,可都将彼此的性命相系了;若说熟悉,他们却到现在也不能做到彼此坦诚。
说白了,还是阻隔他们的东西太多了,让他们无法主动开口向彼此去问去答。
夏时院内,高泽坐在椅上伸出一只手腕,供李太医来给他把脉。
李太医把完了脉,并未发现有异处,便照着高泽的要求给他写了一副安神的方子,接着便退下了。
陈贵福送李太医出去后,又回到了高泽身边。
“燕氏父子可有什么动作?”高泽收起自己的手腕,慢条斯理地问。
“回禀殿下,他们才刚醒,还没从屋里出来呢。”
“盯紧了。他们的书信往来也要密切关注,不可让燕家其他人将内情透露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陈贵福下去后,高泽又闭眸仰面,想此事万不能够再被晏城等人知道了。
燕家的银子,是填补国库与太子府府库的最后一个机会。这些年,他们燕家仗着皇家的势,不知吃了多少血银子进去,现在让他们吐出来,也是应该的。
“把杜茵叫来。难道让她服侍孤,她就是这样偷懒的?”
候在门口处的小安子听着话,暗暗叫苦。这个杜茵也真是,第一天闯了祸不说,还学会偷懒了。她这样怎么可能在这里待得长久?
杜茵的门被小安子叩响的时候,她刚梳好了干得快差不多的头发,一开门听了小安子的话,她眉头皱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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