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觉得这个铺子不错,手里积攒的钱也刚好够。”耿修淡淡说完这些,又问她,“你卖绣品赚的银子,还不足以买铺子吧?”
“就像我刚才说的,你的理由也是我的理由。我也是看重了这铺子的地理位置,所以想买。”
这点倒也不假。柳眉铺在这条街的主干位置,四通八达,行人拐角时一眼就能看见,绝对是难得的好铺子。她要是在这里卖自己的绣品、成衣,多少都能赚。
“银子呢。”耿修也不说自己卖不卖,直接问了这个核心问题。
杜茵被他这么一问,反而心虚了。
“……我正在攒。”
“别白费功夫。”耿修也拾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润润唇齿,“这铺子我不卖。”
杜茵刚想再说点什么,又听耿修道:“但我可以和你合作。”
“是想我直接把绣品拿来这里卖吗?”
说到这个杜茵又觉得有点奇怪了,既然耿修自己有铺子的话,为什么之前他不直接在这里卖了呢?
耿修摇头道:“不。我这铺子卖的东西就那么几样,以后也不会变。”
其实一开始的时候,耿修也想过把杜茵的绣品拿来这里卖,这样卖出去的价钱好不说,银货周转起来也方便。
直到他意识到杜茵的绣法和祝贞太像了。祝贞的绣品一旦和华家的铺子联系在了一起,就会引人猜忌。再经过一些人夸张的转述,耿修不确定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连累远在边疆的威远侯夫妇。
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,如何能够经受那些阴毒之人的算计?
“那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杜茵觉得有点奇怪了,“我除了会刺绣,也没什么能帮得到你的。和我合作,对你来说划不来吧?”
“会看账算账吗?”
自那日看着杜茵在官府拿文书和杜老三夫妇断绝关系,耿修就意识到,杜茵识字。那么,说不准会看账。
没等杜茵表示什么呢,在一边站着的赵掌柜就狠狠捏了一把汗。这可是个外人呐!东家不会真想让她来管账吧?
杜茵比赵掌柜更警惕。
这人的思维怎么那么像华向那小子?一点也不重视账本,觉得这是个可以随便给谁看的东西。杜茵她自己都不怎么信任自己看账本的能力呢,他倒先动了这心思。
但其实,耿修远比她想的聪明。换做是以前还是华向的他,一旦问出这种话,就表明他是真想把账本交给对方了。可今天他问出这个问题,只是为了探探她的底细。
如果她回答不会,耿修就可以顺利打散她买铺子的想法,让她学会了再买;如果回答会,耿修先进一步质问她的身份,查她的底细,确认她可以信任好就把账本交给她来管。
“你是想让我管账本?”杜茵狡黠地笑着,“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力的人,看到银子,我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动不该有的念头。”
她是戏说,耿修也不当真。他只默然重复问题:“会还是不会?”
杜茵收了心:“会。”
“那你识字吗?如何识字的?是谁教你看账本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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